词承恼怒道:“你去买创可贴!”
她扭头一看,以为时漱雪动身要走,忙喊道:“时漱雪,等等,我去给你买药。”
时漱雪没理会词承的话,径直踩过地上变形的礼物盒,一步步走近乔子娜,她比乔子娜矮了半个头,眼神却让后者下意识地往后退。
“以为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时漱雪轻声问。
乔子娜顿住:“你想怎么样?”
时漱雪没有回答,只是微不可察地笑了下,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笑容冰凉,未入眼底,漆黑的细眸宛如望不见底的深海,激起乔子娜一阵不可名状的寒意。
她推开挡路的女生,单肩背着包,平静地离开了。
街边,李姐正焦急地张望,看到她脸上的伤,惊呼出声。时漱雪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天啊,这是怎么了?”李姐忙问道,细细看去,时漱雪身上的伤不止脸上那几处,脖颈处有伤痕,手腕也是一片青紫。
时漱雪知道这伤势是不能用摔跤这种简单的借口敷衍过去了,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们学校医务室老师的猫跑出去了,我帮她追猫,爬上树不小心摔了下来,李姐您能帮我保密吗,这点小事就不要告诉池夜雨了。太丢人了,她知道了肯定要笑话我。”
李姐不太信,一边找药一边问:“时小姐,您这摔下来怎么脸上还有伤,还有脖子上,怎么回事?”
“猫挠的,那猫不听话。”时漱雪心不在焉道:“不过没事,我问过了,它打疫苗了。”
李姐半信半疑,没找到车里的医药箱,光线昏暗又判断不清她的伤势,提议道:“我开车带您去医院看看吧?”
“没必要,就一点小伤。”时漱雪说。
李姐推开车门,说:“那也得擦药处理,车上没有药,我下去买药和创可贴,时小姐先在车上等一下。”
时漱雪低头扫了眼手上的印子,觉得这点伤根本没必要特意处理。她初中时跟男生打架伤过更严重的,她天生力气小,发育又比同龄人迟,男生们打起来没轻没重,她护着被欺负的同学时,总免不了被打得鼻青脸肿。
手腕的淤青消得时间会长一些,嘴角裂着口子吃饭可能会有点疼,别的地方倒还好,睡一觉差不多都能结痂。
当务之急是手机上的那份录音文件,时漱雪掏出手机,将方才打架前就开始录制的音频备份到手机云端。
池夜雨这段时间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她这点破事儿就没必要给对方再添麻烦了。
回到家,她进了卧室,一件件脱掉衣服,看着被烫了个窟窿的校服外套叹了口气,暂时叠好放到衣柜里,等有时间了再缝一下。
她走到浴室,看向镜子里的人,脸颊上贴了几条创可贴,脖子上有好几道抓痕,手腕和小臂都青青紫紫的。
温热的淋浴水冲下来,她的后背被刺得颤了下,扭头去瞧,发现身后也有一大片淤青,大抵是被按在墙上时磕的。
这下可难解释了。池夜雨问起来,她总不能还像骗李姐那样骗她,池夜雨这人脑子转得飞快,根本不可能被她骗住。
那怎么办?跟池夜雨说,自己想回外婆那边看看,这周就不回来了?
她洗着澡,心想这个办法可行,池夜雨最近工作忙,周五晚上加班要到很晚才能回来,她打个车去找外婆。
关掉淋浴头,干脆利落地擦干身上的水珠,她套上刚才的衣服,抱着睡衣往外走,边走边给池夜雨打字发消息。刚一拉开浴室的门,就对上了一双冷静审视的漂亮眼睛。
“听人说,你受伤了?”
池夜雨反坐在时漱雪的椅子上,手臂越过椅背,漫不经意地托着下巴,目光却直直地锁住了从浴室出来的时漱雪,用5。0的视力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时漱雪愕然问道。
池夜雨仍然穿着外边的衣服,上身是件深灰廓形西装外套,内搭的衬衫纽扣解开着,恰到好处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冷感中透着几分不经意的性感。
看样子,似乎是一到家就直奔时漱雪的卧室在外头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