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扇子)(喷凉水)(开空调)不到啊,我只知道小明又红温了。】
【冷静一点,不然我会死机的。】
宁枝用力拍了拍脸颊:“……可恶。”
昨夜零星的画面又不合时宜地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火急火燎地冲了个冷水澡,加速降温。
十分钟后,宁枝穿着一身纯白的T恤衫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裹在毛巾里。
“这是你的睡衣吗?”宁枝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地问。
“是。”
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漪瞟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放心,最近刚买的,我没穿过。牙刷和杯子也是全新的。”
崭新的棉质睡衣熨贴地套在身上,大小刚好合适。水龙头里、杯子里的水也是温热的,甚至连牙刷上都提前挤好了牙膏,从上到下完全挑不出一丝错。
宁枝十分愉悦,就像看见了满满一酒窖的铱星杨桃果酒一样快乐。
她振臂高呼:“好,爱卿对待寡人真是用心良苦。快哉快哉!”
林漪放下电视遥控器,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宁枝啪嗒啪嗒地跑过去,被按在沙发上拆掉了裹得像木乃伊似的毛巾。
林漪擦了擦她的一头卷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老式的电吹风:“自己吹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吧。”宁枝飞快地打开吹风机的热风,独自风中凌乱,把自己吹得像金毛狮王。
她的视线跟着林漪的身影转来转去,看着林漪抱着脏衣篓穿梭在浴室和阳台之间。
阳台和客厅紧密相连,生锈的铁栅栏外透出一线深蓝天空,天空下是密密麻麻的灰暗的筒子楼。橙红日光透过栅栏,一条一条地勾勒着林漪高挑的轮廓。
她拎着宁枝的痛衫痛裤,分门别类地放进洗衣机,倒上一盖蓝色洗衣液,按了几下按钮,陈旧的机器嗡嗡地震动起来。
这里是蛾城边缘,最贫穷沉默的地带,没有任何高科技设备的眷顾,只有廉价的阳光、尘埃和晾晒的衣服飘荡在空气里。
宁枝默不作声地吹完头发,胡乱地甩了甩头:“我好了。”
林漪回头看向她:“梳子在桌上。”
她转身走进卧室,端出来一碗热粥,放到离宁枝不远处的茶几上。
宁枝食欲大增,潦草地梳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凑过去闻。热粥雾气腾腾,软糯雪白的米粒上洒着零星的葱花肉末,清香扑鼻。
林漪:“可能不如你平时吃的那些好吃。”
宁枝接过碗,狼吞虎咽:“没关系,我不挑食的。”
说着,便感觉身旁的沙发往下陷。
林漪在她身旁坐下,长腿交叠,嘴里懒洋洋地咬着一块面包。
宁枝一边吃饭,一边下意识地盯着她。
林漪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深黑的发丝挽在耳后,她苍白的脖颈如同细长的花茎,后颈上赫然是淡红色的牙印。
鲜明的牙印如同不堪回首的回忆锚点。宁枝几乎能想象出自己是如何叼住那片脆弱的皮肉,不受控制地用利齿厮磨出咬痕。
她一下子被米饭呛到了,狼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林漪看向她,说:“怎么了?”
宁枝捂着嘴,故作镇定:“问题不大。”
林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的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