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名义上,是母琴的角色,孩子受伤了,她理所应当应该去关心;可想起昨晚的事,沈清心里还是有别扭。别扭归别扭,不代表沈清不担心,听常姐说蒋瞳瞳昨晚哭了挺久……
沈清心里很过意不去,最主要的,她的感冒经过昨晚的折腾确实好转了,烧退了,嗓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或许是她想太多吧,沈清反思自己,从她在蒋瞳瞳的行李箱中发现黄漫开始,她就考虑很多。究其原因,她没有和青春期的孩子打过交道,她不了解她们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担心自己没有很好地饰演一个母琴的角色,她害怕蒋瞳瞳因此走了歪路……
其实昨晚和蒋政说完之后,她心里压力没有那么大了,从法律层面来说,她和蒋瞳瞳没有任何关系,她其实可以不管的,但是……唉,有责任心的人,做不到无动于衷。
沈清换个思路,如果最初没有发现那本黄漫呢?如果她把蒋瞳瞳定位于一个单纯的缺失母爱的单纯的孩子,或许能少些怪异。
沈清想了很多,就像她主动示好被蒋瞳瞳拒绝,她也会不适,同样昨晚蒋瞳瞳的行为如果真的是示好,费尽心思照顾她,做粥烫伤自己,碾药末儿喂她吃药,怕她嫌苦想腆走苦涩……明明是关心啊,但怎么她就感觉哪里怪呢。
沈清费解极了,她和蒋瞳瞳的关系说不上哪里不对。
犹豫思考良久,沈清还是拿出了成年人的态度,以蒋瞳瞳的母琴身份,她敲开蒋瞳瞳的门。蒋瞳瞳醒了,平躺在床上,对于沈清的进入,她没有任何反应。
主动,沈清告诉自己,在蒋瞳瞳这里,只能是她主动。
“饿不饿?”沈清站在门口,问得还有点别扭。
蒋瞳瞳也不吭声,沈清是发现,对于沉默寡言的蒋瞳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片刻的静默后,沈清走到床前,蒋瞳瞳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明显是昨晚哭过就睡了,“听常姐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给我看看。”
蒋瞳瞳还是没动静,沈清摸到毛毯一角,“是伤到膝盖了吗?”浴室里摔跤,常规的摔法就是膝盖着地青紫一片,不过常姐说了可能是摔到了不方便的地方,沈清依旧想不出。
沈清掀开毛毯,蒋瞳瞳虽然没说话,但也没抗拒,这倒是让沈清安稳了一些。毛毯从下面掀开,露出修长仅致的小腿,膝盖并没有青紫,果然摔倒了特别的地方,难道是兄吗?
沈清总不能全部掀开去看蒋瞳瞳的兄,“别管是摔倒哪了,该看医生看医生,待会我给医生打电话。”蒋政家里是有家庭医生的,本来也想给沈清配一个,沈清以暂时不需要为由拒绝了。
蒋瞳瞳还是不吭声,沈清基本上笃定,蒋瞳瞳就是在生昨晚的气。她也是无奈,明明昨晚被琴的人是自己啊,蒋瞳瞳还哭着走了,“昨晚的事,我不该说你活该。”沈清坐在床上说,蒋瞳瞳偏了偏头,终于反应了,也证实了沈清的猜测,蒋瞳瞳就是在计较昨晚。
“我这人比较传统,可能也是年纪大了,和你们小孩子有了代沟,我不知道你到底从哪里看来那些歪理,要通过那么特别的方法治疗感冒,我……”
“哪里歪理了?”蒋瞳瞳呛声,“你感冒就是比昨天好了,为什么不承认我的方法有效?”语气可以说是非常凶巴巴了,明明躺在那,但气势火焰一下子盖过了温和的沈清。
沈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心里有些难受,微微别过头,盯着地面说:“或许吧,你的方法有效,但是下次还有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不希望……”
“你如果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就出去!”蒋瞳瞳语气懊恼。
沈清抿了下唇,小孩子真是好,说发脾气就可以发脾气,她却只能表现出一个母琴,一个成人该有的样子,“我是来看你的伤势。”
“不需要。”蒋瞳瞳赌气道。
小孩子真是难搞啊,一生气就不理人,沈清还不太会哄人,干巴巴站了会,退一步说:“好,就算你的方法有效。”
“什么叫就算?”蒋瞳瞳较真。
“好,你的方法有效。”沈清也有点来气,“非要我这么说才满意吗?”她被欺负都没说什么,还要主动来示好,蒋瞳瞳到底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