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光幕上突然弹幕激增:
【三思是不可能三思的,孙文台的莽夫操作即将开始!】
【前方高能:单骑踹营、孤军追击。。。】
【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怂!】
【完了完了,死亡flag已经立起来了】
【岘山之战就是冲太前被射成刺猬的啊!】
孙权看着弹幕上的关键文字,小手在袖中紧紧攥起。结合昨日宴席上出现的那些字眼,终于能确定——父亲的死,竟真是因为太过勇猛!
他仰起小脸,故意扯了扯孙坚的衣角,用稚嫩的嗓音说道:“阿父,昨日宴上,儿听几位叔伯说起您冲锋在前的事,夜里就做了噩梦。”
他眨着眼睛,让语气显得天真又担忧,“儿梦见阿父骑着大马冲在最前面,后面的人都追不上,然后。。。然后就有好多箭从树林里射出来。。。”
说着,他小嘴一瘪,眼眶瞬间红了:“阿父以后能不能。。。能不能等在后面?让其他将军伯伯们先去?儿。。。儿害怕。。。”
孙坚闻言一愣,看着幼子泪汪汪的眼睛,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他大笑着将孙权抱起,用胡茬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脸:“我儿这是担心为父了?好好好,阿父答应你,往后定会多加小心。”
虽是这般说着,但孙坚显然并未真正将三岁稚子的童言放在心上。
孙权自然也看出了父亲并未将他的童言放在心上,他耷拉下小脑袋。
是啊,一个三岁稚子的噩梦,如何能让在万军丛中往来冲杀的江东猛虎真正放在心上?
这认知让他有一瞬间的气馁,仿佛全力一击打在了柔软的棉絮上,无处着力。
但七年!
不是明天,不是下个月,而是还有足足七年!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地、一点点地扭转父亲的作战习惯。
一次劝说无用,便十次;十次无用,便百次!他还可以借助母亲,影响兄长,甚至在未来寻得合适的时机,用更合理的方式让父亲意识到轻敌冒进的危险。
想到这里,孙权心底的失落瞬间被驱散,一股新的斗志在他眼中重新点燃。来日方长,他定能找到办法守护这个家。
孙坚见气氛有些沉重,随即朗声一笑,刻意将语调放得轻快:“好了,不说这些。十一月时,黄巾主力已基本剿平,我在洛阳受封后,便一刻不敢耽搁,日夜兼程往回赶。”他环视妻儿,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总算赶得及,回来和你们一起过个新年。还有二十日便是除夕,今年,我们一家人定要好好团聚。”
“太好了,阿父!”孙策首先欢呼起来,满脸兴奋,“阿父,您定要看看我新练的枪法!比您走时长进了不少!”
孙权也仰起小脸,咧开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容。
他有这世上最好的父亲、母亲和兄长。
这个家,他一定要守住,无论未来有多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