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不想接,心里却明白,温小姐特意过来唱这出戏,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收买”。
甚至可以说,其中不曾说出口的威胁,明显意味更重。
“为什么一定是我,”云出岫垂眼,像是预料到什么一样,无奈道:“我自认为不曾留下过多余的情债,在这种事上,弄巧成拙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她叫孟琳,”温书玉将合作书塞进她手里,声音往下压了又压,“我不在乎你答应或者拒绝,只需要让她清醒过来就好了。”
“我会给她更多更好的东西,犯不着为了一个人浑浑噩噩。”
——
“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孟琳丢开手上喝空的酒瓶子,虽然意外,但还是很快整理好状态,拉着云出岫在最干净的一片沙发上落座。
“我没想到她会来找你,”她抓了抓头发,身上酒气很浓,意识却还清醒,以至于有些理解不了云出岫会出现的理由,“你现在不是应该和季槿在一起吗?”
孟琳小心眼的不愿意提“结婚”有关的字眼,避又避不开,嘴巴嘟嚷几句后,语气格外气愤,“她就这么看着别人威胁你?她怎么能——”
“我们已经分手了,”云出岫没瞒着她,也没给人无谓的希望,“我现在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计划,她得不到的,我也没办法给别人。”
“你就这么爱……?”孟琳喜悦还没涌上来,就先跟着恨铁不成钢,满脸不爽道:“季槿她怎么敢跟你提分手的,七年感情说丢就丢,把人吃干抹净就不认了,简直是比白眼狼还白眼狼!”
“……”
云出岫这次沉默得更久了,“你完全没关注昨晚的消息?”
“我一直喝酒喝到现在,”孟琳察觉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但是不敢深想,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道:“一想到你的名字以后就要和她混在一起,我就患上了看消息综合征。”
她平静说着,眼角蝴蝶轻盈振动翅膀,连带着表情也跟着如释重负。
毕竟,云出岫和季槿分手这种事,她从酒吧回来之后就不敢想了,连做梦都是几年之后才有截胡的机会。
没想到居然天降馅饼。
孟琳咳了一下,不让自己高兴得太明显,柔声问:“你问我这些是……”
“哦,”云出岫礼貌微笑,“也没什么其他的,只是想告诉你,昨晚季槿是要向我求婚的,提分手的那个人,是我。”
孟琳:“……!”
“每次都能精准把难听的话刺到我身上,不得不说,你还真有一套,”云出岫知道她这次纯粹是无心之失,但无所谓,本来前尘旧账也没解决完,能让人把念想断干净了才是最要紧的事,最好是看见她就绕道走。
云出岫冷笑,想了想自己以前在她面前的样子,“啪”的一下摔了桌面上的杯子,眉头一皱,毫无顾忌的冷嘲热讽,“看来我们注定没什么好说的,温家义女……我倒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式回到我面前。”
“钱财收买……高兴吗,季槿没对我做的事,你现在拐着弯实现了。”
云出岫冷静下来,自以为话已经说的足够重,刚想抬腿离开,却见孟琳一声不吭蹲在地上捡起了碎瓷片,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知道的,出岫,”孟琳深吸口气,垂着脑袋,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睛,“可我还是在为你来见我这件事感到窃喜,”她嘶哑着声音,喃喃自语,像是在笑,“你愿意用这样的事来刺我,至少证明了我曾经在你心里留下过痕迹……”
“出岫,念念不忘的人不止我一个,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