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得重复一遍。”小暑服了这些老封建,“这世上哪儿有鬼啊。”
“不是鬼。”她妈耐着性子,“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身体不好,十四十五阴气重,妈是担心你感冒。”
小暑乐了,且不论阴气的说法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这玩意跟感冒之间有必然联系吗?
她懒得辩,“行,我晚上不开空调了,那玩意阴气重。”
“调皮。”闵夏至语带薄责,话中却尽是宠溺,“听妈妈的话。”
小暑啃完最后两只烤鸡爪,剩的半瓶冰红茶拎回家,门后头落灰的桃木剑送水龙头底下擦洗擦洗,挂回去,给她妈拍了张照片。
[家里有人陪你吗?]
闵夏至试探着。当然不是人也行。
“谁啊?”小暑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天花板大声喊:“谁来陪陪我呀!”
低头打字:[我喊了,没人。]
闵夏至纳了闷,也不好多问,叮嘱两句,让她早点睡觉。
小暑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爸年轻时候厂里分的家属楼,她爸病退以后跟她妈回老家了,房子就空下来。
她小时候也不住这里,上高中以后才搬过来的,大学毕业想留在城里工作,就一直住这儿。
房子有些年头了,隔音不好,四邻夫妻拌嘴的,打孩子的,半夜唱K的,楼上楼下什么响动都有,小暑睡眠不好,夜里总醒,这次却是罕见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直到闹钟第三次响……
翻身,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小暑一瞧,登时大惊,一个鲤鱼打挺弹坐起。
要迟到了!
风风火火,换衣洗漱,胡乱抓起包,小暑拉开大门。
“叮——”
是她昨天下午在林子里听到的奇怪的声音。
诡异,却悦耳,像一只绵软的手掌柔抚过面颊,抚平所有焦躁。
“呼——”
紧接着,平地一阵大风。
小暑眯起眼睛,本能抬手按住自己的刘海。
家门口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女子红衣红发,张扬似火,额间一点朱砂鲜艳,连瞳孔也是幽幽的深红,貌美近妖。
风止,她一身轻薄红裙仍翩飞不止,长发飘然,若飞燕游龙,惊艳绝伦。
小暑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cosplay?”
女人广袖拂过,小暑顿觉周身压力倍增,这股强压并非外力,更像来自她本身,是源自血脉骨髓,心甘情愿的臣服。
双膝弯折,小暑“噗通”跪倒,女人再一拂袖,小暑双手被迫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