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在十二点前下班,卑微打工人满心以为能抢回一点属于自己的夜晚,谁知,竟在家门口上演了一出死里逃生。
忙乱过后,客厅的寂静被无限放大,小暑深陷在沙发,双耳被自己过速的心跳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占满。
肾上腺素退去后,疲惫和迟来的恐惧潮水般漫上四肢,她喉咙还有些发紧……
不是幻觉,小暑举起左手,刀伤不深,但痛感强烈,难以忽略。
菜刀不会突然从厨房跑到客厅地板,她脚边躺的那家伙颜色也够扎眼。
她垂下手臂,木然盯着天花板,脑袋里跑走马灯,什么《西游记》啦,《白蛇传》啦,《聊斋志异》啦,等等等等全过了一遍……
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妖魔鬼怪?
很明显啊!不然怎么解释刚才那出美少女大战嗡嗡怪?!
还有还有,地上躺着的那红发女人是蛇变的没错吧?或者说,她本体就是一条蛇,只是由蛇变人,甚至可以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她身体。
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小暑世界观崩塌了。
小暑挣扎起身,蹑手蹑脚走到厨房门口。
红发女人还撅在地板,一动不动,小暑脚尖戳了下她的腰眼,“喂,你还活着吗?”
红发女人发出“miamia”两声,手背蹭蹭脸蛋,睡得那叫一个香。
报警?
怎么跟警察解释,会有人相信她吗。
不报警,这家伙怎么处置?
小暑捞起她一条手臂试着拖动,好家伙,重得跟头牛,她细胳膊细腿的可搬不动。
房中来回踱步,思索良久,终于,小暑回房找了条薄毯,给她盖在身上。
大致收拾了屋,刀具归位,洗漱后回房,小暑谨慎反锁房门,终于赶在十二点前躺到床上。
临睡前,小暑紧揪着被角,仍惴惴不安,脑袋里一堆神神鬼鬼的,连台灯也不敢关。
她睡眠不好,常在半夜惊醒,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原以为床上还有得番辗转,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脑袋沾上枕头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无碍无梦,一夜好眠。
清早,自然醒来,小暑浑身睡得热烘烘,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上沉甸甸,她不太自在,哼唧着往外推了推。
入手一片温软腻滑。
那物却一动不动。
什么东西,死沉死沉,小暑迷迷糊糊睁开半只眼,瞧见片红。
像是某种爬行类动物,周身布满指盖大小的红色鳞片,排列规则,窗帘透出的一线光里,那红鳞流金溢彩,十分璀璨夺目。
这是做的什么怪梦?小暑展臂环住。
那东西紧贴着她皮肤的一部分是温热的,露在凉被外头的则是冰凉,天气炎热,小暑贪爱那凉,双腿不由夹紧。
那物察觉到她的亲近,扭动配合,身躯贴在她大腿皮肤缠绕两圈,长而细的尾裹上腰肢。
什么东西,湿湿冷冷,扫拂在脖颈,小暑闭目仰头,喉咙溢出娇软吟叹,忘情扭动起腰肢,竟然有些舍不得醒。
我年纪也不小了,这都正常,正常……小暑暗想着,咂咂嘴,正陶醉,忽觉腿心一汩湿漉,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好粗好长的一条大蛇!半截身子把她捆得结结实实,半截挺立着,巨大的蛇头低垂,赤色蛇信吐露,一对蛇的竖瞳居高临下,危险审视。
巨蛇口吐人言,“你肯吗?”
是那红发女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强压抑着的欲望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