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眩神迷,心旌摇荡。
思绪迅速融化,温度逐渐攀升。
黑夜里的秘密在无人知晓处滋生,又在黎明前连同梦境被月光遗忘。
初生的日光如青纱漫过街头,若轻风拂过枝桠,洒下一片明亮坦荡的天光。
天亮了。
孟鹂洗漱好,对着盥洗台的镜面,将茂密的卷发高高束起,掉落的碎发别在耳后。
她的脸庞稚亮年轻,额头光洁,下颌线条优越,皮肤白得发光。
像是造物主最得意时落下的一笔。
洗了把手,孟鹂用毛巾擦干指节,习惯性地扫了眼手腕上生命倒计时的数字,随意的目光忽然顿住,不可思议地睁圆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眸。
“?!”
削白腕间的数字多了两百多个小时。
昨晚睡觉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孟鹂恍恍惚惚地下楼,沐浴在晨光之中的omega撞入她的眸底。
对方坐在餐桌旁,把着汤匙喝粥。
明暗不一的日光落在她的身上,深深浅浅,她像尊华贵通透的白瓷艺术品,永远不会沾染污浊,留下脏污的痕迹。
孟鹂下意识地想起昨晚绮丽的春梦。
世界在吻中颠倒、旋转、模糊、褪色。
心跳在短时间忽然变快。
梦境并不连贯,但神经的触动,血液的流淌,记忆像现实经历了般清晰。
难道不是梦?
疑惑在心间盘旋,许久后被推翻。
梦境终归是虚假的,因为她幻想不出明雨芙这般冰雕美人动。情时的模样,所以两次她都没有看见对方被吻住后的神态。
何况到现在,孟鹂的脑海里都是些零碎的记忆,如果真实发生过,她怎么可能记不住全貌。
她走近餐桌坐下,明雨芙眼下蒙着的黑眼圈变得明显,添了分清颓的美。
孟鹂心底一跳,问道:“明总,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汤匙触碰碗沿,明雨芙眉眼淡若堆雪,如实道:“没有。”
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手腕上的数字,孟鹂还是心虚地缩缩小臂,放在桌下,她抿了下唇肉,试探问道:“是因为我吗?”
明雨芙的背后是大面的落地窗,可以望见翠竹湖泊的花园景色。
层层叠叠的蔷薇花盛放,明媚着绿意盎然的夏景。
孟鹂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明雨芙狭长的美眸凝她一眼,道:“嗯。”
孟鹂忧愁,猜测道:“我说梦话?”
明雨芙颔首。
以为自己在梦里所以开口说话,也算梦话。
孟鹂觑她,讪讪问道:“我还做什么了?”
肯定不止说梦话这么简单。
明雨芙想了想,“你从床头睡到床尾。”
孟鹂一脸疑惑,“没有吧,我早晨是睡在枕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