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骤然被点破,贝珧一时不愿承认。
“没事我忙去了,我还得写东西。”
“等等!帮我个小事……!”
许长龄冷笑了几声,“你不找陆烨找我?他不是正欠你人情……?”
“哎呀……你看你!你顺手的事——我最近不是搞了个‘国内高校青年艺术联展’你不是跟韩敏筠挺熟的,帮我把邀请函散一散,捧个场噻!”
“你又不是不认识她……你自己找她呀……”
“韩将军家人都劲劲儿的超高冷,我害怕……拜托了……啊拜托了——”贝珧撒娇。
琢磨着不过是举手之劳,许长龄也懒得和她纠缠,“我问问……”
当晚,许长龄便把这事跟韩敏筠说了。韩敏筠手上的美术馆资源、本地藏家、媒体人脉是现成的,无妨卖个便宜人情,何况跟许长龄关系非常好。
隔天两人见面,韩敏筠因为这两日要去弗兰参加一个沙龙晚宴,举办方派了专机接送,便想邀心情不佳的许长龄一道同去。许长龄因为青年学者讨论要保证出勤,只得拒绝了邀请。韩敏筠便把跟活动相关行家的联系方式推给了许长龄。
韩敏筠出发的当天,韦宁的飞机落地明侨。
韦宁早年多在川城和申浦盘踞,这还是她第一次到明侨,贺时与义不容辞亲自来机场迎接。
秉着宁早毋迟,早来等待的空档,贺时与掏出手机打发时间。贝珧发了一则高校青年艺术联展的展讯,就连很久没发朋友圈的许长龄也转发了,贺时与点进去一瞧,原来是贝珧负责牵头,中京美术馆支持的活动。
看到许长龄,贺时与心底柔软的一处便微微牵痛起来。越看越难受,越难受越不受控,这一会儿甚至有点后悔当时的决定。如果一辈子再也不见了或许还好些,过段时间还是要见面的,大概是没得到的心理在作祟,一点消息沾着许长龄,对她而言都像春药似的。
放下手机远眺,大厅那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韦宁!
贺时与急忙立起身举起手,韦宁也瞧见了贺时与,她回过头,跟身后的男人笑着说了几句话同时向贺时与指了一指。
那男人个头不高,不到180,身形却健硕挺拔;样貌平平,举止却优雅斯文,一身米色系休闲商务穿搭,戴方框眼镜夹着平板提着个公文包和韦宁聊得轻松愉快。
贺时与迎上前,韦宁远远扑上来给了贺时与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来给你介绍——”她笑着回过头,“这个Hunter,盛元亨!我在飞机上新交的朋友!是衡石律师事务所的本地合伙人。”
贺时与稍稍一顿,递出手,“衡石,久闻大名!”韦宁道:“这个我刚给你说过了,是我朋友,SheroHo!”
两人简单认识过,贺时与邀请男人上车她让司机送他一程。那男人说自己开了车,本来想要送韦宁,既然有朋友来接,那么就此别过。
三人简单作别,回去的路上,贺时与调侃道:“难怪韦大美人不让我接,随便乘一趟飞机,红圈所的头部玩家就收入囊中,一路上都不寂寞。”
“你不知道头等舱的交际用途吗?老娘的钱不能白花!”韦宁笑道。
“行。”贺时与把平板电脑递给韦宁,“中午想吃什么……本地菜、法餐还是川菜?位子都已经订好了,就等您下旨……”
韦宁推开平板电脑,抱住贺时与的胳膊,枕在她肩上,“吃点……街头小吃吧,粉面粥什么的?明侨不是好多小吃?去小吃街先逛逛再说!”
贺时与微微地一怔,撇嘴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吃的……吃一堆胀肚子还没营养。”
韦宁没搭话,取出手机对着镜头摆姿势,贺时与缓缓皱起眉头,面带微笑,嫌弃地扶起韦宁的头,“大姑娘您自重……搂搂抱抱有失体统。”
“咦——?心里有了人到底不一样哈……看这里——”
两人的脸同时被定格,韦宁放开手低下头认真地为二人的合照编写朋友圈文案,贺时与强笑着低声道:“我今天这么丑……有什么好发的……”
韦宁从手机屏幕移开目光,笑着斜乜贺时与,“怎么,害怕被Yeelen看到啊?你俩到底怎么了?”
“八卦——”贺时与淡淡笑一声,不肯说。
“那我问她——”韦宁说着便要去点许长龄的头像。
贺时与用手遮住屏幕,“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的人生里……不包含婚姻,她不同。”
以为只是个人发自肺腑的一句真心话,韦宁却愕然变了脸色,“她要跟你结婚……?”
贺时与笑了,“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我不想……”她想了一会儿,用了最含糊的表述,“把她当什么似的……”
“……你觉得……她是需要被认真对待,不忍伤害的女孩子?”韦宁轻轻接话说。
贺时与默默低下头算是认同。
韦宁一动也不动,石化了似的安静了片刻,忽然略有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同样都是女孩子,有的人就天生被归类为需要认真对待,有的就注定是别人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