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开门!”刘说起身跑开了。
许长龄的声音从客厅那头传过来,“你当心,当心……”
贺时与直起身望向来人,许长龄根本没想到贺时与已经到了,骤然和她碰面,不知为何,脸霎时红了。
“要帮忙吗?”贺时与的目光从许长龄的脸跳向刘说。
“好了,也不重。”刘说把肩上扛着的旧椅子放在客厅一角。
“给电话让我帮你抬嘛,这是什么?”说话的是闻声而来的陆烨。
“椅子。”许长龄说。
“又捡人家的烂家具?”陆烨笑呵呵把那椅子上下一打量,“你房间已经要成垃圾收容所了……捡这些垃圾,你喜欢什么,我让周屾给你做……”
“什么垃圾……什么叫垃圾,我不觉得它是垃圾。周屾的东西是出名,但我不喜欢。”许长龄用手扇了一阵风,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径直去池边倒水喝。
刘说接话,“这椅子是挺有味道的……老料硬木,皮壳包浆,倒棱处理,手感不错,挺多人喜欢中古收藏。”
“哪儿啊,跟料子造型什么的没关系,你当她是你啊,她是觉得被丢了的东西很可怜,她觉得椅子会哭……小女人!”陆烨哈哈笑道。
椅子会哭……贺时与瞥向许长龄,她正抱着水杯咕嘟咕嘟往嘴里灌。贺时与有些好笑,也不知怎么,这“矮胖胖”总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像人欠了她几吊钱不肯还。眼看一杯水就要见底,似是突然发现了敌人的目光,许长龄一个不防,呛得吭哧吭哧咳嗽起来。
贺时与彻底无声笑开了。
针对本次目标,众人大致做了一个分工,贺时与负责统筹优化全局与战略谈判,刘说负责艺术定基,联系相关摄影、向导等专业人员;策划行程后的小型慈善影展以及保护基金;许长龄负责政府关系与战略顾问,韦宁构建与完善法律与安全框架,陆烨负责销售与客户维护。
韦宁来得最迟,到地时,众人正在聊把闲置飞机出租给包机公司的事,韦宁大呼抱歉,又问自己的安排。
贺时与道:“许大小姐预备从奈方部长的高级顾问入手,部长和顾问现在正在国内长乐市开会,得劳烦你和Yeelen许回国跑一趟!有些法律和合规文件的草案需要你在审评会回答。”
韦宁迟疑,片刻面露难色道:“我这段时间得在律所,走不开……能线上吗?”她是对奈米拉政府的贪腐问题有所听闻,寻一个比部长本人更容易接触,而又有足够有权力的人推动事务,确实是四两拨千斤的路子,没想到许长龄竟能从这一处入手。
“如果顺利,这个联合审评将会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得面对面。”许长龄道。
“要不我去?我去行吗?就可能没有阿宁那么专业……”陆烨笑嘻嘻举起手。
贺时与没说话,刘说凝然端详着桌面一片绿植的叶子。
“长龄你看呢?”赶在冷场前,韦宁问,“我可以把资料整理详细,陆烨拿着读就行了,到时候保持在线联系?”
许长龄垂低视线,一只手抠着桌面,“不只是法律问题,还有一些很具体的方案和细节,可能涉及问到基金运作、就业保障、文化尊重之类的一些细节……”
意思很明确,陆烨终于识趣地放下了手。
“那……只能Shero去了……”韦宁望向贺时与。
“她不行。”几乎是韦宁话落同时,许长龄便否定了。
贺时与的“我”字疑问还没落地,闻言不大乐意,不咸不淡道:“是啊……我去了谁策划谈判,等她回来?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许长龄面无表情接话,“我能理解为,你是在为你即将到来的失败在做铺垫吗?”
贺时与假笑着扭头转向许长龄,许长龄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陆烨对眼下的火药味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知道昨晚在会场,长龄就有些不愉快,一再问也不说,他又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压根没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刘说虽在昨晚就察觉两人气氛不对,顾虑到众人初识,并不好干预;这里面只有韦宁最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忙赔笑道:“我去谈不就行了,你把你准备的方案给我,咱们俩仔细碰一碰,我和louis一起,这条线路也是他走过的,到时候肯定也是他跟团测试,正好帮咱们避个坑完善一下安全附录什么的,也更利于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