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归,若你知道,你会怪我吗?
这声无人知晓的叹息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这一夜,陆晚君一夜无眠。
(身份解释清楚了,后续会以陆晚君作为称呼,诸位不要读混乱了哈。)
次日,李诚铭起床后,李云归已经前往报社报道了,倒是听管家说陆少君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于是连忙前往。
“君君,昨夜睡得可好?住的还习惯吗?”
“睡得很好,疏影姐和云归把一切安排得十分周到,伯父放心。”
“那就好。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别拘着。”
李诚铭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陆晚君也不推辞,便在李诚铭身边坐了下来。
“君君啊,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晚君见李诚铭气色不错,心情似乎也极佳,于是也不打哑谜,开口道:
“伯父,其实月前我已经通过了教官总队的考试,今天便可去报道了,昨日见面给太过匆忙,我……”
“教官总队?咱们南都城的中央教官总队?”
李诚铭闻言着实惊讶了一把,不等陆晚君说完,就开口询问。
见李诚铭这样,陆晚君心里有点虚,其实陆家一门,前有父亲从军身亡,后有其兄军校归来被暗杀,按照家里的意思,是万万不愿陆晚君再入军队之中的,所以再三托付与陆父八拜之交的挚友李诚铭在南都为陆晚君谋一份安稳的差事。可在军校摸爬滚打三年,陆晚君早已是爱国之心高涨,时刻牢记“为民先锋”的校训。
眼见国土沦陷,硝烟四起,贼寇刀下多少同胞冤魂在呐喊,每每念及此处,陆晚君恨不得立即奔赴前线护卫国土,可是她不能不顾家中母亲,不能不顾哥哥被杀的真相,两难之时,报纸上刊登了成立南都中央教官总队的消息,这是一支德械师编制的队伍,装备精良,总队人员以国军各处编队教官标准入选培养,堪称精锐之师。
这支队伍因驻守国都一时半会不会开赴前线,堪称“御林军”,因此不少人托关系走后门挤破脑袋也要进去渡金,好在杜永清司令下了死命令,入总队者能力必须过硬。于是,总队成员除了从原先88师等身经百战的队伍中进行改编,令从军校佼佼者之中又选拨一批进行扩编,陆晚君便是历经艰辛成为了其中一员。而原先陆少君在军校待过一年,在性别这一关上早就打消了种种可能的猜测,不然光是这一关,陆晚君就很难过的了了。
沉默许久不见陆晚君说话,李诚铭思索了一会儿,语气有些沉重,道:
“君君,我本欲让你进秘书处,拍拍电报到底远离硝烟,过得安稳,可入教官总队你定是经历了许多不易,这是你的本事,伯父没什么好说的,伯父以你为荣。”
说到此处,李诚铭又停了下来,他抬眼看向陆晚君,见对方眼眶微红,便是有一万句责备在后面,眼下一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于是停顿片刻,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你需记住你身后担负着陆家的荣辱,也要懂得伯父为何非让你与云归订婚不可,往后遇事切不可再鲁莽,若连小家都护不好,何谈保卫国家?”
“谢谢伯父教诲,少君必定谨记于心。”
李诚铭一番肺腑之言入情入理,是实打实在为陆晚君打算,自兄长离去,自己开始独当一面,碍于身份,遇事她无处可诉,只能自己思虑再三,这是头一次有长辈这样为她考虑,她心中岂能不感动,这么心神激荡之下,陆晚君差点流下泪来。
未免李诚铭看出端倪,连忙起身低下头,恭敬的朝李诚铭鞠了一躬,几个呼吸之间,再起身之时,她已将情绪调整好。
“你这孩子,也太注重礼数了。”李诚铭笑了笑,接着道:“即是今日报道,一会儿我让老齐送你过去。”
“不用麻烦了。”陆晚君摆手,“昨日云归带我逛了逛,我差不多知道路线,我自己坐车去便好,即是入伍,我想一切从简会更好。”
李诚铭见她这样坚持,也不再强求,两人又聊了几句,陆晚君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那背影,李诚铭一瞬间想起了昨日同样拒绝自己的女儿,不由摇头一笑,这两个孩子啊,都是好孩子。
着实般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