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已经面试过好几轮了,简女士还是不满意。”
“没事,她有钱,你再给她找找呗。”
“其实找演员演什么男女朋友都无所谓,之前还有个孩子委托我们找演妈妈呢。”
“可简女士有颜值要求啊,又要长期陪护,我觉得找coser都比找我们好。”
……
米善心坐在咖啡厅窗边的位置剪视频,脑子不受控制摄入了一些不应该摄入的信息。
寒假她没有生活费,在老师的介绍下去了培训班,教一群小学生书法。
因为培训班开的位置离她家挺远的,她会提前过来。
这一片是商圈,也有不少公司。
商场一层的咖啡厅翻台率挺高,谈生意的、谈感情都有,昨天还有催债的,体面得米善心都觉得太正式了。
今天她更是开了眼了,居然还有找演员做护工的,护工还要颜值,那得加多少钱。
女孩戴着口罩,到肩的黑发发尾上翘,人裹在宽松的卫衣里,简直像出门背着毛毯。
教培机构的负责人老师没少提醒米善心注意着装和睡眠,做老师的一点精神面貌都没有,家长很难信服的。
米善心懒得管,反正她课时费才八十块,目前一毛钱没到账,更没必要再买一套新衣服了。
朋友李因早就劝她跑路,说要么是你老师抽成了要么就是你做外包被层层剥削,通勤饭钱加起来依然叮当响。
末了补上一句:这还没算上我送你的咖啡年卡。
也不是米善心找不到她其他工作。
她长期精神衰弱,每年换季感冒咳嗽过敏更像在她身体有打卡任务,能活到这个岁数平安上大学已是大吉兆。
邻居也说得亏孩子上学也是修身养性的专业,如果像她的孩子学医,估计早就熬不住大夜随长辈去了。
爷爷去世后,家里只剩米善心一个。碍于长期睡眠不足又对动静敏感,米善心申请了不住校,一个人住在采光不好的老房子里。
邻居大多是从小看她长大的,看她可怜,偶尔会送点东西给她,就怕小孩自己把自己养死了。
社区的居委会也定期给她打电话,给了年纪轻轻的米善心独居老人的关怀。
寒暑假是米善心最拮据的时候。
她也想过靠脸吃饭,比如学同学直播,可惜直播强度也高,超过三小时的工作她就嘎巴晕过去了,放弃了。
什么地推、探店对她来说也是体力劳动,非常容易晕在街头,还要支付一笔救护车的费用。
未成年的时候这些账单会送到远在海外的父亲那边,对方的关心往往伴随着要求,说下次不要这样了,家里也没短过你的。
米善心当然有怨言,但不敢在电话里骂。
她上学也要钱,如果父亲不给,不菲的学费就得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