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有下人在场,易温竹默认了徐翎伊的这声‘娘子。’
易温竹:“看来你在偏房睡的倒是舒坦。”
徐翎伊如实回答:“其实还好吧,昨夜倒是想了许多事。”
易温竹眼波微动:“那可想清楚什么了?”
徐翎伊犹豫了,她总不能说想的是,别人有没有在想她吧。
那在易温竹的眼里,她也太不靠谱了吧。
就在徐翎伊沉默间,她身旁的管家低声劝说道:“家主,您就服个软吧,不然在僵持下去,夫人是不会让您回主房睡的。”
此话一出,徐翎伊听的是云里雾里的。
管家见徐翎伊似是听进去了她的话,继续劝说道:“家主,夫人不让您去管林家三小姐的事情也是为了您好,林家三小姐从小就不学无术,她说的买卖八成是坑您的。”
虽然相隔不近,但管家的话还是不偏不倚的全部落易温竹的耳朵里。
易温竹在心里勾勒出事情的大概经过,唇角弯起一抹微小的弧度,不易察觉。
“是否要回主房入寝,妻君可要想清楚了。”话语隐约透露着压迫感。
徐翎伊后知后觉,林家三小姐可能是她的合作伙伴,而她想要和其做生意,奈何易温竹不同意,随即两人陷入冷战,她也被赶出主房。
——可洛州首富又怎么可能会被不学无术之徒坑骗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家三小姐,她也该去会会了,说不定能探出什么口风。
她顺势而下:“不用想了,自然是和娘子通同寝而眠。”
“明日,我便约林三,当面说清。”
说着,一步步朝易温竹走去,眼含笑意,步调平稳,像是一只得意洋洋的大狗狗,声音带着坏气,一步步将易温竹逼近。
易温竹垂于腰间两侧的手,下意识的攥紧衣群,腰间玉佩坠落下的流苏恰好落在掌心,随风轻轻地在她掌心掠过,酥酥麻麻的痒意流转在身体的每一处。
“娘子,觉得如何呢,可否原谅我了。”徐翎伊牵起易温竹的手,指腹在易温竹的掌心轻轻按了两下,收回时,指尖又似无意识的划过易温竹细腻柔软的肌肤。
易温竹的思绪滞了几秒,没来得及收回的掌心,像是意犹未尽。
她丹凤眼缓缓眯起,瞳孔里的波光潋滟一点点沉下去,像条吐着信子的白蛇,周身竖起危险的信号。
“你从哪里学来的。”
“什么?”
“这般举动……”易温竹目光向下,定格在方才被徐翎伊牵起的手,眼底闪烁的幽光,像一颗掉进漆黑谭渊地明石,激起千层波澜,包含着无声的追问:‘都不像你常年在山上所能学会的。’
轻佻却不令她感到厌烦。。。。。。
余下的话,被易温竹封在口中。
徐翎伊被搞的一头雾水,无奈笑道:“到底怎么了阿竹,为何欲言又止的,搞得我都有些紧张了。”
易温竹眼底闪过一抹纠结:“没什么,随我进屋。”
徐翎伊步伐微动,紧跟着易温竹走进屋内,发尾伴随着动作轻微摇曳。
院中,管家为首的丫鬟、家丁们,低声议论道。
“我就说家主先服软吧,每次不都这样嘛,就算吵的再凶,只要夫人一句话,家主就慌了心。”
“我看夫人的气还未消呢,不过我怎么感觉夫人好像有点变了呢,没有从前温柔了。”
“你傻啊,夫人昏迷的前一天,两人把上好的瓷器摔的满屋子都是,怎么可能那么快恢复如初。”
“不过夫人和家主的相处方式真令人羡慕。”
“那肯定是,家主和夫人可是自幼相识,是彼此最了解的人。”
屋外,一句接着一句。
屋内的气氛,却仿佛是凝结的冰,将温度降至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