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一眼神凌厉:“我会制裁她,我以前可学过擒拿。”
硕士毕业那会儿,李女士担心她因为跳级,年纪小被欺负,思来想去非要送她学防身术。
最后陆行一有负所望地只上了一节擒拿术的体验课。
“是吗?”喻言勾引唇角反问,一边倾身过去。
最后一排的空间很大,陆行一却没躲,反而挑着眉,一脸“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的表情。
温热柔软的指腹落到耳廓上方。提前有了心理预兆,陆行一反而瑟缩了一下。
喻言几不可察地向她靠近了些,极其缓慢而轻地向下揉捏着,视线里白皙的耳廓染上粉色。
陆行一撅着嘴,一脸的淡然不屈,身侧的手却紧紧抓着坐垫,口腔内壁被她咬得有些疼。种种的感觉还是盖不过耳朵那处的存在感。
“你知道什么叫做脱敏治疗吗?”
喻言的手上动作不停,人越凑越近。
“什么?”
陆行一胡乱应着,她其实没有听清楚喻言说的什么,莫名燃起来的斗志仿佛让她产生了在项目组攻坚克难的决心。
视线扫过前排的窗户,舒晨靠着骆家言的颈窝,两人睡得酣甜,她们这个角度没办法从内后视镜看到王俊。
而光线是可逆的。
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些,一些感觉更清楚地被她捕捉到,陆行一绷着脸,闻着几乎就在鼻翼的味道。
“脱敏治疗,”喻言用指腹揉捏她的耳垂,声音很轻:“通过主动引入过敏原和多次接触,来达到降低甚至阻断过敏反应的过程。”
她能听懂喻言说的。但是耳蜗像是被羽毛挠着,她的指甲刮过,一股痒意从头皮传到脊椎,陆行一有一种要颤栗的错觉。
看着明明坐立不安还强装镇定的陆行一,喻言在她耳边笑出了声:
“卧龙凤雏。”
这是在回旋镖自己刚才调侃于舟倔的事情呢。
陆行一的屁股一抬一落,倏地闪到左边窗户下,她拿出了怒目而视的气势。
喻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泛红的皮肤,一言不发地承受着她没什么威慑力的怒火。
唇瓣几经张合,陆行一又挪了过去,她的神色有些迟疑不定:
“你……你不会对每个人都这样吧?”
“什么?”
“脱敏治疗。”陆行一指着自己的耳朵,“就像刚才那样。”
喻言再度笑出声,她抱着双臂靠在抱枕上:“有什么问题吗?”
陆行一堪称粗糙地搓着自己的耳朵,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
车辆小小地颠簸一下,她干脆弯腰站了起来,又为了能蹲下,只得把喻言的左腿夹在中间。
她摊开喻言的手,神色严肃:“这样不好。”
陆行一不等喻言反应,举起她的手掌按下大拇指。
“一,有的人的耳朵很敏感,碰了会对人造成困扰。”
喻言挺着被她试图用力摁下去的食指,平静地反问她:
“我刚才对你造成了困扰吗?陆行一。”
陆行一睁大了眼睛,被直呼大名的震惊盖过了突然加快的心跳。兄弟单位的领导都不会直呼她的姓名!
这让她怎么回答……好像也没有困扰。陆行一这么想着,仍竭力为自己撑腰:
“1。5!直呼大名不礼貌。”
她答非所问,喻言看着她,顺从地屈起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