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以前也不太知道我晕车。”于舟又耷拉起脑袋嘟囔。
“打住!”王俊轻轻弹他的脑门,“忘记昨晚我们说了啥吗?我们是队友、是家人,别对来对去的,这又不是斗地主。”
于舟几乎被王俊撵上了车,但他脸上却是笑着的,小小的虎牙和略显单薄的身子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个19岁的男生。
“小孩儿还挺倔的。”陆行一弯着嘴角,小声对着喻言吐槽。
“小孩儿?”喻言挑眉。
“对啊,比我们小好几岁呢。”陆行一这么说着,突然停在了车门口,她如梦初醒地看着喻言。
承受不住这样目不转睛的打量,喻言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灿烂的星河不见了。
“你作甚么那么看我?”她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陆行一任由她挡着视线,没有涂抹过的粉红唇瓣一张一合:“我之前开玩笑叫你姐姐……但我们谁大谁小还说不定呢。”
喻言注视着里面的粉色,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希望是你大吧……”虽然一时半会儿难改这个习惯,但是叫比自己小的人姐姐,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年龄这种事情,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叫不出口了。
“她们干什么呢?”车里面,骆家言捧着舒晨的脸转向窗外。放好了行李,外面两人杵在地上也不进来。
舒晨抓着男友的手,看着他一脸的难以言喻,随即又摇摇头。
她们难道不知道车窗是单向玻璃吗?
……
盘古绿的越野车沿着规划好的路线行驶,陆行一趴在后座往外面望,扬起的尘烟能延续数百米不散。
车内放着音乐,屏幕上显示着命名为“自由”的音乐文件夹。
于舟兴奋地看着窗外,水草丰美的草原消失了,碎镜一样的小水洼出现在视线里,还有离他们很远的弯曲流淌的小河。
直到景色变得重复单一,昨晚几乎看了一宿星星、又早起的于舟才靠着窗睡去。
陆行一和喻言坐在最后面,车窗降了一半,喻言示意她往外看。
左边是赤棕的岩石堆成的山崖,没什么好看的。陆行一朝喻言那边探着身子,干脆直接趴到窗户上,车轮碾过,水鸟被她们惊起,搅碎了水洼中蓝天白云的倒影。
她就这么看着入了神,小腹压在喻言的大腿上,随着呼吸起伏。
“你耳后的这个头发……”喻言伸出手触碰,腕上的三辫结扫过陆行一的耳廓。
她缩回了身子:“这个啊,是跟李女士打扑克输了才去染的。”
“挺好看的。”喻言弯着眼睛。
“但染的时候可遭罪了。”
半年多前的记忆奔涌而来,陆行一甩着头,“那撮头发离耳朵太近了,但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耳朵。”
喻言的视线落在她的耳朵上:“碰了会怎样?”
可她不仅碰到过,还吹过气。
似挑衅的语气和神色在陆行一心里激起了波澜,常年跟娘娘在宫里明争暗斗留下的倔强燃了起来。
她说于舟有点倔,这是同类型的人之间的相互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