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心率的指尖轻轻发抖,陆行一从上到下看着“女女”这两栏的记录,只是看了一遍,她已经没有勇气把数据扔给软件分析。
脑子里划过了很多很多画面,陆行一终于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
喻言不会知道,在马背上紧紧相贴的触碰,能让她突然想到了梦中那个温柔又强势的人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念头从脑子中划过,那个模糊人影的脸变成了喻言……
思绪就是从那里开始不受控制。
马背上的陆行一,几乎是一边为身后喻言肆意自由的模样心跳不已,一边在拉扯自己的灵魂。
在不夜谷的那个早上,她产生生理反应的时候,也是因为喻言在叫她起床。仅仅只是在叫她起床。
在篝火晚会,是她害炸弹炸在了喻言手里,也是她抽到了亲吻脸颊的大冒险。
在酒店,是她让喻言陪她买衣服、陪她喝酒。
在不夜谷,也是她要拉着喻言讲星星的故事。
也许喻言并不感兴趣呢?是她的兴奋和自以为是,让她忘记了成年人社交的基本礼节。
陆行一抱着身子颤抖起来,她知道有没有人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外面,却还是咬着牙关咽下颤声。
喻言对她自始至终都是坦诚,从她朋友的团、从她的习惯、从她以前的工作经历……
陆行一扯着嘴角笑了笑,要不是舒晨的“套路”给了她一个口子,她压根没想过说聊一点自己的工作。
……
凌晨两点半,窗外一片死寂。陆行一精疲力尽地关掉所有窗口,各色的人影裸体重叠在一起,她嫌恶地试图清除脑子中那些和生。殖。器。有关的画面。
点击“OK”,她直接删除了整个虚拟机。
陆行一疲惫地笑了下,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像是在用那些画面惩罚自己。
她试图用心理的痛苦,惩罚身体对着喻言而起的反应,试图用理智击溃感受。
但直到现在,身体和心灵几乎要撕裂成两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对抗着什么。
永远放在行李箱的工作本被她扯下一页,陆行一趴伏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
对不起。
——为我对你的亵渎和不尊重、为我身体起的卑劣的反应。
眼泪落到纸面上,没渗透下去,陆行一咬着唇,颤抖着用手背把泪痕抹去,还没干的墨痕被她擦花。
她呜咽着,任由眼泪落下,在模糊的视线中写下第二个“对不起”。
——为我对你的不坦诚。
她妈李女士说得对,她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甚至来到这个团,除了她本身没有后续行程安排,还带着她一开始也不愿意承认的心思……她想多靠近喻言一点。
对不……
笔从手中掉落,陆行一把头埋进臂弯里,迷茫和痛苦交织着缠绕她。
我似乎是一个女同性恋,但这没什么对不起的。
——可是对不起,因为我……好像喜欢你。
……
西侧的山脊晕染上一层淡淡的曙光,于舟伸着双臂拥抱太阳,被猝不及防拍了拍肩膀。
“madam,早上好!”
他立正敬礼,对着陆行一咧嘴,露出了虎牙。
“非常不错嘛小于舟,香港警察和大陆警察的敬礼制度确实改成一样了。”
陆行一回了一个敬礼,拉着于舟去坡上的躺椅坐下。
“话说这两个椅子不是在后面吗?”陆行一拍着屁股下的椅子。
于舟弯着眼睛:“是我搬过来,本来只搬了一个,后来喻言姐在主间里煮茶,我就给她也搬了一个,一块儿躺外面了。”
“她躺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