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旋书心情很复杂,她是第一次遇见林琤然这样的人,有书卷气,但不迂腐;有清冷感,但不疏离。容貌只是她内在的外延,那份令人无限遐想的深思、静默与留白,才最让人弥足深陷。
她第一次心动的人,她第一次想要极力争取的人,也是她第一次连表白都不敢开口的人。原来早已心有所属。
她不介意她在她脸上胡乱涂画,不介意她在她面前耍小脾气,更不介意她向全世界宣告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纵容她,宠溺她,偏爱她,在意她的身体健康,在意她在意的每一件物品。
原来,这才是林琤然爱一个人的样子,不是模棱两可的错觉,也不靠猜测来弥补幻想,她有清晰的轮廓,也有具体的人。可她还是好不甘心。只是来迟一步,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吗?
“林琤然,你是不是偷我耳环了?”一道讨伐的声音,从卧室懒懒散散地走过来。
林琤然连忙把展框扣上,塞进茶几下面,暂时还不想让鹿声发现她修复展框的举动。
回头,“什么耳环?”
然后就看到孟鹿声穿着一件下身消失的白衬衫,抹着鲜艳的口红,晃着一双白到发光的大长腿,踢踢踏踏地来到她身后。
隔着沙发俯身,压着她的肩膀,亲密地揽住她的脖子,握拳的左手慢慢地伸进她的裤兜里,好一番摸索,出来时已经摊平了手掌,掌心里赫然躺着那只闪闪发光的水晶月牙耳环,和她左耳上那只显然是一对。
这下林琤然不认也得认了。
“还说没拿,不就在这儿吗?”声音软软糯糯的,暧昧氛围拉满,但揽她的胳膊暗暗发力,大有不服就就地绞杀之意。
林琤然头快晕了,不过不是被勒的,是因为看清了她脸上的唇印,一左一右,刚好两个,正是她之前故意报复她留下的。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擦,就这样明晃晃地带着她的唇印招摇过市。起到的效果和林琤然之前带着唇印出门一模一样,不,更高一筹。
这跟当众宣布“你们眼中贤良方正的林教授私下是个色魔急不可待地偷亲了我”没什么区别。
“下次别这么着急了,真是的。”得意地抛了个媚眼,拍拍她的肩就走了,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哪儿是找耳环啊,分明是炫唇印的。
林琤然耳朵里又要冒火,对脸色极不自然的沈旋书尴尬道:“失陪一下。”
然后起身追了过去。关上门,把人按在了墙上,“过分了你。”
“心疼了?”眼尾上挑,满是挑衅。
“……”
林琤然咽了咽喉咙,呼吸有些抖,像是要提前认罪似的,“我本来是想等到晚上的。”
“嗯?”她鼻间刚逸出半声疑惑,唇上蓦的一压,一个柔软而灼热的吻,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道,将她紧紧包裹。
她呼吸一颤,脊背抵着冰凉的墙面,冷热刺激下,忍不住发起抖来。
是不是撩过火了?
脚尖渐渐腾空,心也在失重。
林琤然抱着几乎眩晕的她跌到床上,找到遥控器,把自动窗帘全都关上,人为制造了一个黑夜。
鹿声心跳加速,紧紧扣着她的肩,明知故问,“你想做什么?”
“做你。”直白,不加掩饰,彻底上头。
洗手间的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林琤然将手掌搓洗了四五遍,冲掉泡沫,彻底烘干。回到床上,继续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