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太吵了?”宁辞轻声问。
外婆摇摇头,捏了捏宁辞的手,慢慢说:“热闹好,家里好久没这么有活气儿了。就看着你们,外婆心里都高兴。”
宁辞的心被温水浸过,缓缓松弛下来,像小时候一样,顺从地俯下身,头轻轻靠在外婆的膝上。
摇椅继续吱呀作响,如同温柔的催眠曲。
外婆粗糙的手掌,一下下,轻柔抚过宁辞的长发,过了会起身拉过她的手,用指腹摩挲着她指尖薄薄的茧子。
每次乐队排练结束,宁辞都会对着谱子和节拍器,再默默练上两个小时。
“小辞,”她说,“你高兴的话,外婆就会很开心。”
宁辞想起小时候外婆说的那句话我是谁,我们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这一刻,她好像有了答案。
“外婆,我好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了。”
外婆笑了笑对她说:“知道了就好好去做,好好过活的人不会被亏待的。”她笑着抚摸宁辞的头发,“你看,我不是等到了你吗?”
我们都会等到一个,让自己开心的人。
宁辞在外婆膝上蹭了蹭:“嗯,外婆,我现在很高兴。”
日子在汗水和笑声中飞快流逝,距离晚会还有半个月,大家的合奏已经像模像样,一首简单的流行摇滚曲,竟然能流畅地演奏下来。
就在大家信心倍增的时候,打击突如其来。
一个周末的下午,胖子迟迟没来,正当大家焦急时,臻子气喘吁吁带来了噩耗:“小胖。。。。。。小胖他昨晚骑电动车回家摔了!手臂骨折住院了!”
天井里瞬间死寂。
鼓手的手断了。。。。。。这意味着,他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待,在即将看到曙光的那一刻,彻底泡汤了。
“这个死胖子!果然扛不住事儿!学的退堂鼓吧!”臻子想起什么,“不过他说鼓就放在咱们这给咱们用,表示歉意。”
“可是要鼓有啥用啊!”卢小妹抱怨。
臻子气得跺脚:“还有半个月,去哪儿找会打鼓的人啊。。。。。。”
失落的气氛笼罩每个人。
卢小妹默默放下了贝斯,顾栖悦看着键盘,眼圈慢慢就红了。
一直沉默的宁辞看着她,在顾栖悦眼泪掉下来之前开口:“我不想弹吉他了。”
顾栖悦抬头看她,眼里全是震惊和不解,连你也要放弃了吗?
大家的情绪已跌入谷底,宁辞的目光看向臻子,话锋一转:“臻子,你来弹吉他。”
“啊?我?”臻子懵了,“我又不是你们班的。。。。。。”
“表演的时候,你戴上面具。”宁辞早已想好对策,“没人能认出来。”
“这。。。。。。可以是可以!”臻子反应过来,但更急了,“可我们还是缺鼓手啊!缺的是鼓手不是吉他!”
宁辞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栖悦。
四目相对的瞬间,不可思议的念头击中了顾栖悦,她瞪大眼睛,破涕为笑:“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臻子还没反应过来,卢小妹瞬间懂了,惊喜地跳起来:“对啊!宁辞!你不是在鼓乐队待过吗?你是会打鼓的啊!”
顾栖悦激动跑过去抓住宁辞的手,语无伦次:“你还会转鼓棒!打架子鼓简直太合适了!”
宁辞看着顾栖悦重新亮起来的眼睛,那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宁辞!谢谢你!”
所以别怕,宁辞反手握紧顾栖悦的手:“顾栖悦。”
顾栖悦听见她说。
“我给你托底。”
阳光落在宁辞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泛白光的轮廓。
白塔乐队,绝处逢生,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