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落荒而逃。
谢听寒低下头,在题目旁边画了个抽象的小狐狸头像。
是真的可爱嘛。
晚餐时间,也是星港的晚间新闻档。新闻拌饭,是瓦格纳道27号的保留节目。
晏琢指挥佣人将冬瓜盅放在谢听寒面前,叮嘱她:“多喝点,滋养的。”
谢听寒喝着汤,一只耳朵听着新闻,一只耳朵听晏琢和华姨聊圣诞节。
在瓦格纳道住了四个多月,她已经意识到,晏琢和晏家的关系似乎很微妙。
四个月诶,从来没有一个姓晏的来过这里,一个都没有。华姨提起他们时,也总是语焉不详。
这种疏离感,让谢听寒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她们都是某种程度上的“孤家寡人”。
“插播一条最新消息。”
电视里,端庄的新闻主播突然打断了正常的节目流程,画面切到了星港中城—晏成大厦楼下。
晃动的镜头,闪烁的警灯,以及蜂拥而上的记者。
“联邦商业罪案调查司(CCIS)突击检查晏成集团总部,晏成集团副总裁晏琮被带走协助调查。”
谢听寒刚要把汤送进嘴里,手里的勺子停在半空,这是直播新闻!
屏幕上,晏琮被黑西装调查员一左一右地架着,狼狈地离开晏成大厦
闪光灯不断地闪烁,那里夜如白昼,全星港的人都看见了:
晏大公子的西装被拉扯得变形,脸色灰败如土,宛如丧家之犬。
“据本台收到的独家消息,晏琮涉嫌南港项目中的巨额商业受贿、假账及挪用公款,涉案金额高达两亿星港元……”
谢听寒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视,又猛地转过头,看向主位的晏琢。
晏琢在剥虾。
透明的虾皮被轻巧的褪下,露出雪白的虾肉。她的动作优雅专注,好像电视里那个被带走、被调查,颜面扫地的人,不是她的亲哥哥。
“怎么不喝?”
将剥好的虾肉放进谢听寒的餐碟里,晏琢这才抽空抬眼看了眼电视,语气平淡得像是讨论餐后甜点:
“这身衣服倒是挺显瘦的。”
谢听寒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虾肉,又盯着女人沉静如水的侧脸,莫名的敬畏填满心脏。
这应该不是巧合,谢听寒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和眼前的女人有莫大的关系。
电话响起。
晏琢擦了擦手,拿起遥控器,“滴”地一声关掉了电视,又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喧闹与狼狈戛然而止,餐厅重归宁静。
“再喝些汤。”晏琢没有多余的解释,神色轻松愉悦:“凉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