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迎来夏天的雨季,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已习惯,似乎,每一场雨都无特别之处。
安予宁在床上翻了个身,一条腿伸出来,跨在被子上,阳光从窗外挤进来,洒在她腿上。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穿上了棉T恤和内裤。
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三五成群,吵得欢快。
安予宁睁开睡眼,慢慢坐起来,长长的头发炸得像金毛狮王,她第一时间去找手机——嗯,在床头矮柜上。
她伸手去拿,手比脑子快,她的视线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盒子,这时候,手机已经被她拿在手里,摁开,时间是早上的10:35。
等一下!?安予宁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把那盒子一把抓过来,她瞳孔震颤,她没看错吧,那外包装上露骨的文字和卡通图象非成显眼,这是个情。趣玩具……
打开,果然是。
“闻夏!”安予宁瘫倒在床上,迅速拿手机给闻夏打语音电话。
闻夏微信通话设置的抖音小奶音唱得调皮。
她想起什么似的,光着脚跳下床,先打开江雨眠的卧室看了一眼,被子叠得整齐,看不出到底回没回来,她又飞一样下楼,楼梯被她踩得“噔噔噔”响。
一路上,她打开和江雨眠的聊天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江雨眠问她玩得开心吗,那是昨天晚上的11:00。
未接电话,没有,未接视频,也没有。
客厅也和她昨天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就站在那辆川崎灯具下,拨通了闻夏的电话。
“哎哟,安予宁,睡醒了?”闻夏语气怪怪的,夹着些神神秘秘的揶揄。
安予宁一手放在脑袋上,一手拿着手机:“我问你,昨天,我是怎么到家的。”
“啊……你问这个啊,”闻夏故意慢悠悠说,“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别闹~我问你,是不是江雨眠。”安予宁直奔主题。
闻夏突然发出一声哀叫:“是啊,是她,都怪她啊,昨晚上我被我妈狠狠骂了一顿。”
心猛然一空,安予宁不敢置信,她把脑海里那些记忆碎片挑出来,以第三人称的视角观看。
她昨晚上喝断片了,可能记不清所有,但有些她还是能记得的,比如,她好像让江雨眠给她洗澡来着,好像……内外都洗了个干净。
手指骨节被她啃在唇齿间,那床头柜上的情。趣玩具,江雨眠一定看过了,羞耻大过恼怒:“闻夏,你给我买的内个,绝对被江雨眠看见了。”
闻夏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吹了吹:“害,我还以为啥事呢,不就是个小玩具。”
安予宁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完蛋了。”
闻夏不搭这茬儿,转而问她:“昨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啊……”
怎么听她语气这么期待?安予宁脸蛋发烫:“我怎么知道,我喝断片了。”
“诡秘,你也太没本事了。”闻夏心里肺腑,宁儿这个不争气啊,“就昨晚你穿那么一身,随便冲江雨眠勾勾手指,我不信——”她把你给办了。
话被安予宁一声“啊!不要说了”打断,过了几秒,她迟钝地问她:“什么叫‘穿那么一身’,我不就穿得和平常一样么?”
“啊?啊?啊?不儿,你昨晚上穿的衣服在我这呢,洗了,晾在阳台上,昨晚上我给你换了水手服啊。”闻夏哼哼猪猪笑了两声,“胸是胸,腰是腰,腿是腿,简直就是清纯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