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温以羡,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易察的凝重:“你……收留了他?”
温以羡咬了咬唇,终究是点了头:“昨夜我在西角门方向发现了他,他肩上染血,如今人还在偏院养伤。”
“温小姐胆子倒是不小。”
江妤挑了挑眉,语气里却没带嘲讽:“漠北人最护短,尤其是对这位能征善战的小王子。你敢把这尊大佛藏在家里,就不怕引火烧身?”
迟泽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他伤得有多重?身边没有随从?”
“他肩头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身边空无一人。”
温以羡想起昨日那景象,仍心有余悸。
叶槿站起身,袍角扫过桌沿带起一阵风:“迟泽,你和迟奕今夜去温府外围守着。”
她又看向温以羡:“温小姐,赫连洵的身份,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那……要把他交给朝廷吗?”温以羡有些迟疑。
叶槿摇了头,目光落在窗外:“现在还不能。他这时候带着重伤出现在京城,背后定有蹊跷。若是贸然交出去,怕是会被有心人利用。”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先稳住他,我晚些亲自去温府看看。”
温以羡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应下:“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便匆匆起身,提着裙摆快步离去。
她走后,江妤指尖绕着发尾,慢悠悠道:“赫连洵重伤潜逃,还直奔温府,这事倒像是有人故意引他去的。温大人在朝中一向中立,没理由掺和漠北的浑水。”
迟泽接过窗外暗卫递来的信纸,冷着脸接话:“刚传回消息,三日前赫连洵入驿馆后,当晚就遇了刺,对方手法狠辣,像是冲着取他性命来的。”
叶槿眉峰拧得更紧:“驿馆守卫森严,能在那里动手,背后之人的势力不容小觑……”
她转身看向迟泽:“去查刺杀他的人是谁,还有,赫连洵来大靖的真正目的,务必查清楚。”
“明白。”
迟泽应声,转身便要走,却被江妤叫住。
“小郎君,下次记得来找我喝酒昂。”
江妤将左手搭在他肩上,媚眼如波,右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下巴。
迟泽被逗得耳朵发红,脸瞥向一边。
叶槿见状,解围说着:“江老板,你别逗他了。”
江妤听罢,才缓缓松开迟泽,看着他走出雅间。
转身对着叶槿说:“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还请江老板有了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叶某。”
叶槿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日之事,多谢江老板。叶槿告辞。”
她向着江妤颔首,随即大步走出了玉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