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娘子手撑着想要站起,却又卸力,往前摔去,言之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撑住她。
“没事吧?”
“没事。”邹娘子这回信了她们的话,鬼是进不来的。
她身上汗涔涔的,和车夫一样,整个人都是汗味,言之微微皱眉,却也没松手。
梅知微一只手拖着邹安城的肩膀上了马车,掀开帘子,邹娘子眼眶顿时红了,张着嘴,嘴唇颤动,却听不见声。
“邹郎——”
她身子前扑,为了防止她二次受伤,言之力气稍大,半托半就,让她到了邹安城面前。
邹安城和他一样,瘦成皮包骨,整张脸白的吓人,像死了一般,梅知微将邹安城送到她怀中。
邹娘子颤着手,去探他的鼻息,确认还有微弱的气息,弓腰抱着,将头埋进颈窝中。
梅知微伸手,将弯腰虚扶邹娘子的言之拽了出来,放下车帘。
被拽出来的言之不满,抱臂坐着,“干嘛拉我。”
万一邹娘子在里面晕了怎么办。
梅知微轻敲她额头一下,然后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然后摸她头顶,“也没哪里砸到啊,人家是夫妻,你在里面干嘛。”
听她说这话,言之不服了,“车夫还在里面呢。”
自己可没打算原谅她。
月季又在她面前现出,几片花瓣落下,飞进发车,里面便传来“咚”的声响。
言之似有所感,猛地掀开车帘,果然,三个人都昏迷了。
“你怎么把他们弄晕了。”
这情景,不应该让他们叙叙旧吗?
梅知微双手掐诀,闻言只道:“他俩伤势这般大,得快些送他们临水找大夫。”
言之了然点头,然后反应过来,车夫也被弄晕了,那她们怎么回去。
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车夫也弄晕了。”
梅知微道:“他受了惊吓,估计不愿出来。”
言之拍拍脸,清醒一些。
她倒是一个一个人把送去临水,可现下最大的问题是,她根本不认识路啊。
她撑着脸,看着天色一点点变白。
然后思索间,术法将她们连马车一起包裹,下一刻,便到了临水城郊外。
她扭头惊喜看着梅知微,她怎么就忘了,梅知微有缩地成寸之能,开心抱住梅知微。
算了,不与她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