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与宋家生意往来最密切的两家钱庄,突然以风险审查未过为由,拒绝为宋家新的茶叶生意提供贷款,宋家资金链骤然紧绷。
紧接着,几家常年从宋家进货的大商号,陆续提出终止合作,理由含糊其辞,只说是寻求更稳定的货源。
更让宋家颜面扫地的是,原本已谈妥、能助宋家跻身更高社交圈层的商会联合晚宴,给宋家的请柬竟被临时撤回,理由仅是轻飘飘的名额有限。
这些打击并非狂风暴雨,刀刀落在宋家的命脉。
资金、渠道、声誉,无一幸免。
宋父焦头烂额,四处打点探听,最终才从一位交好的世交口中得到隐晦提点:“管教好家中女儿,莫要得罪了不该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人。”
矛头直指因妒生恨、在军校闯下大祸的宋婉宁。
几乎同时,军校内部的调查结果也水落石出。
证据确凿。
宋婉宁利用职务之便盗取危险化学品,且意图伤害同学,既严重违反校规,更触碰了底线。
津港特别军事训练学院处分通报随即张贴:
学员宋婉宁,品行不端,违反军纪,盗取危险物资并意图伤害同窗,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经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学籍处分,即刻离校。
望全体学员引以为戒!
公告栏上,白纸黑字,清晰刺眼。
宋婉宁收拾行李离开那天,天色阴沉。
她穿着便服,脸色惨白,往日刻意维持的温婉荡然无存,只剩刻骨的怨毒。
她没有再看沈欢颜。
她清楚,那个自己曾仰望的人,此刻只会给她更深的鄙夷。
她的目光却如淬毒的针,死死钉在不远处的叶梓桐身上。
彼时叶梓桐正与沈欢颜低声交谈。
叶梓桐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恨意,抬头迎上宋婉宁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宋婉宁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近乎狰狞的笑容,用口型无声地对叶梓桐说:“叶、梓、桐你等着。只要我宋婉宁还活着,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一样、一样地,从你身上讨回来!”
那眼神里的疯狂,令人不寒而栗。
说完,她不再停留,拎着沉重的行李箱,强撑着挺直背脊,一步一步走出军校大门。
背影孤绝,却裹着化不开的恨意。
叶梓桐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
她清楚,宋婉宁这条毒蛇虽被暂时驱逐,毒牙却未拔除。
未来某一天,她或许还会从暗处窜出,发动致命一击。
沈欢颜察觉到她的担忧,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她若再敢伸手,我会让她,连同宋家,彻底消失。”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夸大。
现在她们都明白,与宋婉宁的恩怨,就此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