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背后有人。”他说。
“你们不用怕。”
这句话落下时,苏明觉得肩胛骨一紧。
“有人?”姜临笑,“谁?河神?”
大头笑得很欢:“河神吃人的。”
“我们这边是正经做生意。”
“上有好人,下有兄弟。”
“你们只要把这条路跑顺,保证没人会来查你们包。”
“你知道我们以前有个哥们儿,”他压低声音,“拿个包刚走两步,就被警察叔叔请上车了。”
“后来怎么了?”
“后来……”大头摊摊手,“就没后来。”
“你说的是上次河道那条线?”姜临笑得吊儿郎当,“那帮人,我早就提醒过他们,别走明路。”
“明路上有眼。”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远方隐约的河方向。
“我们走暗的。”
“暗里边的水深。”陈哥盯着她,“你真敢游?”
“我们都在水里泡大的。”姜临说,“就看你们给的漂没漂得动我们。”
“行了。”陈哥摆摆手,“第一次见面,大家都不熟。”
“我们先按一批小货的量算。”
“你们先跑一趟,走我们这边一个小仓。”
“货、安全、钱,大家都舒服了,再谈下一步。”
“我们这边,”他慢慢说,“从来不白收人。”
“也不养废人。”
“废人我们自己会处理。”姜临笑笑,眼里没笑,“省得你们操心。”
“那就祝我们,”陈哥伸出手,“合作愉快。”
姜临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那手干燥、骨节硬,掌心却有一层薄茧——不是纯办公室人的手。
苏明站在一旁,背上冷汗沁出来一点。
这一握,意味着他已经站在暗河的岸边,一只脚,试探着踩进水里。
耳麦很静。
沈听澜没说话,温止也没说话。
只有风,从老街尽头那条看不见的河面吹过来,吹过废车棚的铁皮,发出一声长长的响。
像是在提醒——
这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