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人先下手。”
“谁?”
“刑警队长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有人去问他——”她冷冷,“‘省城这次查案,是不是准备一竿子捅到市里去’。”
“这话什么意思?”苏白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裴征笑,“意思就是——有人怕了。”
“怕风停不下来,只能吹到他们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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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小会议室又坐了一圈人。
“说说吧。”沈看向温止,“感觉?”
“一般。”温止把手里那支笔在指间转了转,“真内鬼都不会写在脸上。”
“但有几个人反应,很有趣。”
她随手翻开本子,点了三个名字。
“周强——已经在纪检那边。”
“黄民——刑警二中队内勤,擅长打表、调监控。”
“还有一个,是档案室那位老警官。”
“老孙?”姜临挑眉,“他都快退休了。”
“他是这楼里,最紧张的一个。”温止说。
“我进门的时候,他手在抽屉锁上,抖了一下。”
“在知道我是干嘛的之后,他第一反应不是怕。”
“是难受。”
“难受?”裴征不解,“什么意思?”
“像是——”温止想了想,“有人突然提起,他已经忘掉很久的一件事。”
“那可能是想你了。”裴征笑。
“我以前不在这楼上班。”温止凉凉。
“那就是想你们刑侦那边的人了。”裴征改口。
“总之,这三个,”沈说,“都先记下。”
“纪检那边,我会让人慢慢摸。”
“动作别太大。”姜临提醒,“你们省城来的,真在这楼里掀桌子,我们也吃不消。”
“你怕?”裴征笑。
“我怕你们打完仗,拍拍屁股走人。”姜临说,“剩下我们在这儿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回你们不走。”老张忽然插嘴,“你们沈队还要顺着河往下查。”
“边城这摊水,迟早要跟省城那条联系起来。”
“到时候风往哪儿吹,”他叹口气,“就不光吹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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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河。”沈听澜把话题拉回去,“山上的点封了,砖厂断了。”
“暗河这条线,只被砍了一截。”
“下面怎么办?”苏白忍不住问。
“靠岸的地方,”姜临看向地图,“还剩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