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找到了,钱也都到账了。
项原却比上次愣的时间还长。
她给朱妍发了消息:“你们是不是在逗我?”
朱妍不解:“大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逗你?”
项原当然不会说自己全都是乱说的,只说:“从来玄学这种东西,都不可能有百分百的准确率,可我算的那几个竟然是全对的,你们是不是在故意搞什么?”玄学百分百的胜率,本来就不正常,更何况她还不是玄学,是纯粹的信口开河。
等了一会子,朱妍发过来一大段话:“大师,你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那是骗子,你是真的大师!这个事在我们学校都传开了,这次的三个同学属于不同的院系,还有一个是周边村里的村民,我们以前并不认识,他们也都是听闻了你的大名才找到我的,算完以后在很多同学的见证下,每个人确实都按照你说的方位找到了东西,你现在在我们学校火得不得了!”
项原没回,她又发来一句话:“我们又不是跟钱有仇,犯不着拿这么多钱来玩。”
这话很有道理,项原看着手机里新到账的八千块钱,钱这么重要的东西,的确犯不着扔着玩。
可自己铁口神断,算无遗策?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不管她怎么发愣,网名“垓下项羽”的“大师”名头的确在A大越来越火,甚至火到了周边的村镇,再远一点的市级也有传闻。
每天想加她的人数以百计,她却一个也不敢加。
不仅如此,也不知是她敏感还是怎么,这几天出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盯着自己,可她没有经验,仔细去看去找,又找不到什么明确的目标,大概真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张旧又发来一条信息。
项原不知道为什么,连着好几天都睡不好,就算睡着了也容易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噩梦,有时候半夜醒来再无睡意,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挨到天亮。
睡眠不好精神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等到她再一次半夜惊醒,顿时感到头痛欲裂,四周黑压压的。
她伸手摸到手机,想看看几点了。
一打开手机蹦出来张旧发过来一条消息:“你再帮忙看看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她把软件一退,手机一关,扔到旁边。
翻个身拿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再不睡这头疼到明天也好不了。
可这人却奇怪,越强命自己睡觉,就越是睡不着,越不让自己想,就越是往那上面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迷迷糊糊也不知到底睡着了没有,就觉得迷蒙之间,外头渐渐亮了,可那亮又好像只是一个光点,光点由远及近,竟是一张脸,模样看不清,白得不像话,好像血都被放干了。
对,就像一张被白炽灯明晃晃照着的,死人脸。
死人脸越来越近,她好似能感触到冰冰凉凉的毫无生气的触感,甚至还能闻到福尔马林的气味。
她感到恐惧不适,似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谁愿意贴个死人,她想往后躲,身后却仿佛有一道墙,拦住她,无路可退。
就在那张脸离她极近极近,马上要贴过来时,她忽然看清了,那张脸不是别人,竟是她自己!
项原一下子睁眼惊醒过来。
醒来之后房间里还是黑乎乎一团,她喘着粗气,打开手机一看,才四点。
刚才的噩梦太过于惊悚,睡是再也睡不着了,她打开手机,刷了会儿页面,却不知怎地,心里好像存了事,怎么看怎么没意思。
手一抖再次点开了软件,智能手机自动登录,立刻弹出一个弹窗。
张旧:“十万。”
十万,十万!
项原不知道十万对于别人意味着什么,却知道十万对于她而言意味着可以救命的钱。
她的准确率很高,只要算一次,就能得到十万块。就算算错了,也不会有损失。为什么不试试?
她好像被自己说服了,因为她已经拿着信息在网上搜排盘。
越搜心里头越不舒服,越搜脑袋好像越痛。
最后,在黑暗里的又寂静的房间里,鬼使神差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应该死了,死在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