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羡浑身一僵,灯笼“哐当”落在地上,烛火在青砖上挣扎了两下便灭了。
黑暗里,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抵在她颈间的力道在微微颤抖,想来伤得不轻。
“大,大哥,我……我没有恶意,你别伤害我……”
特么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她强压着喉间的战栗,声音放得极缓。
“我闻到了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了伤?我屋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刀刃似乎松了半分,却依旧没有移开。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耳后,粗重而急促,像是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
“你放心……我不会喊人……我保证。”
温以羡咽了咽口水,指尖悄悄攥住袖口:“你若信我,随我去偏院,不会有人发现的。”
颈间的寒意沉默了片刻,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应允时,那把刀忽然撤了去。
紧接着,一道沉重的身影“咚”地撞在墙上,发出压抑的痛哼。
温以羡被那声闷响惊得心头一跳,忙摸黑捡起地上的灯笼,划亮火折子重新点上。
在昏黄的光线下,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个穿着玄色劲装的男子,半边身子浸在阴影里,肩头正汩汩淌着血。
他一只手捂着伤处,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刀。
“你……你伤得太重了。”
温以羡看着那不断渗出的血,忘了害怕。
“跟我来吧,再拖下去就麻烦了。”
男子死死盯着她,喉间滚动了几下,似乎在权衡。
温以羡索性上前一步,将灯笼往他面前凑了凑,露出真诚的眼神:“我若想害你,方才大可呼救。”
或许是她眼底的坦荡起了作用,男子缓缓松开了握刀的手,刀“当啷”落地。
他踉跄着想要站直,却猛地一阵眩晕,身子直直往旁倒去。
温以羡眼疾手快,伸手去扶,却被他带得一个趔趄。
温以羡碰到他时,只觉得手心被他染得滚烫粘稠。
是血!
卧槽!
她心里惊呼一声,咬着唇,加快了脚步,两人几乎是半扶半拖地往偏院挪。
房门被温以羡用肩头抵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惊得院角的夜虫都歇了声。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她费力将他扶到榻边。
男子早已没了力气,身子一软便要往下滑,她忙伸手去托,却被他压得闷哼一声,好不容易才将人放平在榻上。
她喘着气直起身,转身去点亮桌上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