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于是失魂落魄了好久好久。有一天家妍的专访人手不足,又喊了我帮忙。
以Ivan为首的文家军依旧试图把我拉回来,说Gloria需要帮我们写稿啦、有其他的新闻需要她出镜啦,Kingston说她形象好,多出镜有更多流量,如此种种。
我自不敢违抗。从小到大我都这样,心野,可是胆小怕事,最擅长卧薪尝胆厚积薄发,当年的副会长还戏称我为司马子上。
当时我怒而抗议:我不要当司马昭、我最喜欢玄德公!
你?喜欢理想主义者?副会长笑着摇头,你哪里像呢。
我自然不像。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像她呢?恰恰是因为我与她截然相反,所以才那么喜欢她呀。
总而言之。
那天,张家妍强硬地打断了Ivan,有点强硬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Gloria,你自己说。想和我外采,还是留在这里写稿?”
“……”我张了张口,感受到Ivan灼灼的视线。
我不是白痴。张家妍在逼我选择,我清楚得很。
倘若她把我拉走,我就是文家军的“叛徒”,从今往后只能跟在她身后做事,而她也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既然有本事抓走一个文家军,就能抓走第二个、第三个。
可反过来;如果我选择Ivan,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张家妍不会因此炒了我,我也不会因此遭受不公。
她似乎在利用我,又好像很温和,至少回过头,我能看见退路。
我想我可能真的不如她聪明,所以才没发弄明白她的深意。
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跟着她。
早前的某一天,我路过文小姐办公室,听到她说,张家妍的办公室权斗是幼稚园水平。
那时如此。可现在呢?她是在利用我吗?还是可怜我、不想我在文家军里碌碌无为呢?
我不知道。
于是后来,我跟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多,大家渐渐视我为极少数的“家妍党”,尽管我其实不在乎什么权力斗争,只是单纯的喜欢跟着她。
于是,又是风和日丽的某一天。
一如既往将文件放在副总监的办公桌上,我盯着张家妍化着淡妆的侧脸,忽然脑袋一抽,向她告白了。
“家妍姐。”
我说。
“怎么了?”她掀起眼皮看我,手中仍在翻阅今晚PrimeTime的资料。
“我喜欢你。”
我说。
“…什么?”
张家妍动作一顿,见鬼似的抬起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