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四年。
温有贞也许是对的。
张真在余红的家里扫地、拖地,干完了今天的家务,忽然这样想。余红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下班时间仍旧在与同事交接需求。在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中,张真脱离开了环境,想到了高中发生的事情。
——当时温有贞,是怀疑她出轨吗?
如果不加控制,长期以往,真会出轨也不一定。时至今日,没有了高中的方便,在社会的环境下,二人仍旧是在一起了,足以证明二人可以互相爱慕,温有贞的制止从另一个角度看,可能没有任何疑问。
张真打算继续想,余红在这时说:「张真,我要累死了。」
经过时间的变化,曾经的「社会人士」变成了「女人」,她靠在沙发上,伸开双手,锁骨上有一片印着「张真」名字的纹身。张真坐过去,盯着那片纹身。那片纹身是花体的英文,几乎分辨不出字母。
着了魔一样,她问:「你觉得这个纹身可以洗掉吗?」
洗除纹身在当今社会已经不是难事,余红是个畅快的人,每一任都纹名字,张真并不是特殊的那个,她想了一下,说:「能。」没有说出从前与那些女友的往事,而是进行反问,「你为什么问这个?」
两个人各怀心事。
余红以为有前女友找到张真,或是张真在其他平台看到了一些什么,延误了她的一片真情,张真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把脸埋在余红的颈窝。成年人的感情真复杂,不像高中时期的能爱能恨,有的时候牵扯了很多。
张真想说:「分手吧。」
分手了她住哪里?
她的工作在余红的住处附近,再找一个房子太费力了,于是二人延缓了分离,都在想着「那一天」的发生。那一天是一个矛盾日,她们会争吵,二人会各自有一个台阶,生活会把她们两个人分开。
迟早有那一天。
……
二零二五年。
温有贞在父亲的公司,终于落下脚跟,在事业上获取成功后,她开始寻找张真。张真不难寻找,一直在首都工作,与父母每天保持着通讯,她通过冒充同事为张真父母打电话,得知了张真目前与余红在一起。
「哪种方面的在一起?」
「在一起」有很多种,她隔着手机屏幕,在心中忧心,不希望是实质意味上的「在一起」,希望是张父、张母对于「在一起」的混淆,误把「在一起住」、「在一起玩」混淆成爱情上的「在一起」。
张父说:「这个能说吗?」
同性恋不是一件值得宣扬的事,刚刚也是被温有贞哄到一时兴起,失误说出八卦。
开弓已无回头箭。
张母笑了笑,说:「说吧,听上去不是坏人。」
在张母的首肯下,张父才肯敞开心肺,为温有贞介绍这对「小鸳鸯」,「小鸳鸯」现在有多甜蜜,「小鸳鸯」如何的忘恩负义,忘父忘母……张父全程用诙谐的语言,最后交代温有贞一定要对张真多加照顾。
「算老头子我求您啦!」张父陪笑着说,「领导一定、一定要多照顾照顾我们家真真。」
温有贞在电话内说:「一定。」
放下手机后,说的不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