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其实,我想过找你复合。」
或者是:「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吧。」
忽然,眼前的大门被一阵外力打开,手电筒扫射过来,照到温有贞的眉宇。一阵白光将温有贞的五官聚焦了,透出她完整的外貌。在这时,时间仿佛放慢了,她眨了一下眼睛,温吞吞的,像蜗牛一样,迟钝的认知到了一些什么。
和张真一样,她也有一句话。
门外是警察,她转过头,问张真:「我的眉眼笑语。」
「可曾。」
「让你病过任何一场吗?」
时间仿佛倒退回八年前,张真的心脏一瞬间窒住了,她说不出任何话,只有听温有贞说。温有贞的头发上是血,眉宇上是血,眼下有了一个水珠,好像是血,又好像是泪。
她继续问:「热势退尽。」
「你还要我还给你健康吗?」
「……」
「……」
接下来的事情,张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现在自己人在医院。
警察在冰箱内发现了她的断肢,医院的人在研究是否有连接断肢的可能性,父母找了最好的医生,数十几个人围在她的眼前,到最后下定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性。
温有贞不在了。
那么,她的未来怎么办呢?
张真没有思考那些,恢复意识的第一天,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想起了二零一七年的那一天。那一天是她们的「初次夜」之后的第二天,她感冒了,把温有贞摇醒,强迫着她听了自己一大箩筐的话。
身边好像还有着温有贞。
温有贞好像才刚醒。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张真笑了一下,现在没有手与腿了,只有胸腔笑得越来越大,直到笑到上气不接下气。过了一会,她安静了一下。这些全部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好的答复。
是那首酸的诗。
就那首。
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讲,最终还是注视着天花板,一字一顿。
「你的。」张真眼睛亮亮的,说,「眉眼笑语。」
「使我。」
「病了一场。」
接下来的诗,还要念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