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没有机会了,她有对象。”迟暖恹恹地说。
“这样啊。”一听说她有了对象关染的最后的尾音都跟着翘了起来。
是不是证明还有一线机会?
“你明天有空吗?还是说要回公司上班了?”关染想抓住机会。
“明天我约了心理医生。”宋时雪离开后迟暖的心理问题愈发严重。想通过自愈几乎是不可能的,在陈知羽的不断干预下迟暖还是选择就医。
近一年来她进出心理咨询室的次数要少得多了。
直到宋时雪又一次出现。
情绪又一次如洪水猛兽般向她奔涌而来。
“那我陪你去。”关染说。
“不用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迟暖干笑两声。
关染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反正我最近也挺焦虑的,正好也过去做做测试什么的。”
最后,迟暖还是没抗住关染的软磨硬泡应声答应了。
世界很大也很小。
大到三年没有遇见宋时雪,小到最近总能在任何地方遇见宋时雪。
就像是在迟暖身上装了定位跟踪器似的。
迟暖预约的心理医生所在的那扇木门还关着,她和关染一人一边在外面坐着。
迟暖明显焦躁,她不停抖腿皱眉缓解。一部分是太久没有对着心理医生倾诉,另一部分是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咔嗒”。门缝拉大,答案揭晓。
预感证实。
出来的人是宋时雪。
一天没见,宋时雪憔悴了许多。她的头发被鲨鱼夹夹在脑后,两颊前细碎的发丝以及闪着光泛红的眼尾为她的憔悴增添了别样的“光彩”。
迟暖伸出去的脑袋没来得及“撤回”,被宋时雪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好尴尬。。。。。。
宋时雪眸底的冷漠减半,换上全新的柔光。又用一瞬的不善瞥了一眼她身旁的关染。
“好巧。”宋时雪顿了顿,比迟暖率先开口说出这两个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字。
迟暖的头垂了下去,掌肉不停摩擦着膝盖上的布料。
这是关染从没见过的迟暖。很无措,很不堪。
她的目光落在这一池清冷的湖水中。关染明确了,这就是迟暖念念不忘的雪花。
果然是人怕什么来什么。
前一天迟暖才对关染说“没机会了”,而现在这没有的机会就活生生地站在了她们面前。
关染混迹社会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但宋时雪这样的类型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忽然就想明白了迟暖念念不忘的原因。如果她是在遇到迟暖前见到宋时雪,那她也会溺入她透亮的琥珀里。
迟暖不愿与她对视,直接全程低垂着头尽快的与宋时雪擦肩而过,再“砰”的一声关上门。
或许是怕她发现自己是和其他女人一起来的,或许是怕她再多停留在宋时雪身上一秒钟,那就会失控,会落荒而逃。
一进门,对迟暖来说又是一个坏结果。
坐在办公椅上的心理医生正是迟暖那晚在餐厅所遇见的——宋时雪的女朋友。
冤家路窄四个字被迟暖今天演绎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