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迟暖搬离了曾经属于她们两人的家,但她每隔一段时日会回来定期打扫,所以她再次与宋时雪踏入这片回忆之地时并不觉得感慨万千。
之前不会感慨万千,当下更不会。只要宋时雪人还在或早或晚都得回来住,而迟暖只不过是个被房子的主人强拉来的摆烂陪同者的角色罢了。
不重要,根本不重要。
她只想找个时机开溜。
迟暖靠在玄关柜上抬了抬视线,原先相框的位置换成了一幅被原木色边框包裹住的满天星。风格特征显著,一看就是出自某位宋姓画家之手。
是该说宋时雪性情太过淡漠,还是本就无情?
相框不见了宋时雪可以用其他装饰品代替,自己同样也可以被其他人代替。
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有或是没有,是不是同一个人,根本没那么重要。
不知是不是灰尘的缘故,迟暖感到鼻尖有丝丝痒意她随意搓了搓随即打出一个喷嚏。这个喷嚏来得刚刚好,清空了鼻腔内堆积的杂物,清空了方才不合时宜悲观的杂念。
“是哪里不舒服吗?”宋时雪从鞋柜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样式却是和迟暖三年前那一双一模一样“你先穿上,我去给你找找感冒药。”
迟暖垂眸看一眼那双找不出破绽的“替代品”拖鞋,她吸了吸鼻子又将嘴唇抿成一条线望着宋时雪翻箱倒柜的侧影,无动于衷。
“怎么不进来。”冒着热气的水杯和感冒药被宋时雪放到柜面上。她前去关上隙着缝的大门,然后神色寡淡地步步靠近迟暖,直至迟暖无处可躲薄薄的后背抵上冰冷的门。
迟暖拧眉,她带上警惕和不悦对上宋时雪忧郁的眼眸。
那股忧郁如同一块漩涡,可以直直地把人给吸进去。
在迟暖呆愣的十五秒里宋时雪的手早早地环上她的腰间。
触觉被唤醒的一刻,她从漩涡中逃离。
迟暖眨眨眼,喉头上下动了动,强装怒意道:“宋时雪,我说过离我远点!这是说的第二遍!还有,别忘了,你现在有女朋友。”
宋时雪眼底透出赤裸裸的疑惑。
她从哪里凭空冒出来一个女朋友?昨晚在餐厅里和她一起的叶芷吗?
宋时雪本想出口否认,可现在她在迟暖心里的信誉值为负数。很明显,目前并不是个好时机。
“好,不过你需要先回答我。她偏头看向那幅蓝调满天星“墙上原来的相框。。。。。。是被你取走了吗?”
“嗯,扔了。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我有权利决定它的去留。”她没想到宋时雪会在意相框更没想到宋时雪会直接问出口。
迟暖在回答时她的眉头再一次拧成了两颗小豆子,长长的睫毛还十分不听使唤地上下颤了颤。
她真的很不适合撒谎,种种习惯性的小表情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在宋时雪面前,更是被看得一干二净。
不过,她并没有去戳穿她。
“我想,那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物品。”毕竟上面有两人的合照“所以我认为,迟暖,你至少应该征求我的意见。”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