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带着难辨真假的暧昧。
苏云絮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萧令珩却继续低头,整个身子贴了上来。当唇烙上她颈侧时,苏云絮被那滚烫的温度激得轻颤,明明平时看起来如此高冷的人,此刻唇的温度却烫的吓人,苏云絮好似被融化一般,腿窝发软。
“殿下……”苏云絮声音里的媚,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萧令珩并不应她,游移的唇瓣蹭过颈肩,衣料窸窣的摩擦声陡然放大,与她骤然紊乱的吐息纠缠成一缕暧昧的丝线。
一手搂住她仿佛一折就断的纤腰,一手探入身下,隔着衣服便开始……(想啥呢,在整理衣服呢!…)
苏云絮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唇上洇开的艳色,像白瓷胚溅了朱砂釉,湿漉漉地晕染开。
她的双手攀上萧令珩的双肩,肩上的衣料被攥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要推开这侵袭,又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将她压向自己。
门外冷风刺骨,屋内却明媚如春。
当灯火都开始忽明忽暗,喘息声才渐渐平息。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苏云絮软着步子,出门差点被门槛绊倒。
关门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萧令珩已经重新坐回案后,拿起一份公文,垂眸看着。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侧脸线条冷硬,仿佛方才那场亲昵,只是一场幻觉。
走出书房,夜风寒凉,每走一步腿间的湿润都带起一阵冰凉,脸却好像被炉火炙烤般滚烫。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萧令珩气息拂过的触感。
回到栖霞阁,柳芽儿已经备好了热水。
沐浴时,苏云絮将自己沉入水中,试图让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但一闭眼,就是萧令珩靠近时那双深邃的眼眸,耳边的低语。
她从水中坐起,水珠顺着发丝滑落。
不能再想了。
她擦干身体,换上寝衣,坐到书案前,翻开“账册”。
提笔,写下今日的日期,然后开始记录:
“夜课。殿下授‘权柄’‘制衡’四字真义。言:有权无柄,如剑无鞘;有柄无权,如鞘无剑。制衡之术,在于使力不能尽发,势不能独倾……”
写到萧令珩问她“敢对弈否”时,她笔尖悬停良久。
最终落笔:
“答:敢。殿下言:棋盘无师生,唯有胜负。赢家通吃,输家奉上。此言似警示,不知其深意,然心绪难平。”
写到这里,她停了停,在旁边补上一行极小的字,墨迹很淡,仿佛随时会被抹去:
“殿下指尖微凉,拂过颊侧时,心跳如擂鼓。此为何故?”
写完,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合上册子,吹熄了灯。
躺在床上,黑暗中,她睁着眼,许久无法入睡。
她想,自己大概是疯了。
竟敢那样回答,竟敢……生出那样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如果连这点心思都不敢承认,又如何能在她设下的棋局中,真正走到对弈的那一天?
窗外月华如水,静静流淌。
苏云絮闭上眼,将那些混乱的、羞耻的、却又带着隐秘悸动的念头,深深压入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