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打听过这个品牌,可是毫无收获,就连秦越,也只查到这是国外一个非常小众的轻奢品牌,小众到需要靠会员推荐才有定制资格。
——它不像是用来盈利的,反而像是某个人的私人定制工坊。
原来是你呀……
小混蛋。
同一时刻,谢纾正独自走在校园的香樟大道上。她穿着一身藏青色长款羽绒服,脖子上缠绕着厚厚的围巾,帽子上那一圈绒毛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谢纾非常畏冷。
她刚和同学们道别,踩着地上的枯叶慢慢往校门口走。她没有住校,不是故意搞特殊,只是不擅长跟人打交道。
从16岁那年开始,她好像突然失去了社交能力,直到去年,在秦医生的建议下,陈明远才托关系将她送进了剧组,送到了……季桐的身边。
她轻轻呵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寒风中飘散,想起那人明媚的笑脸,心里又突然变得暖烘烘的。
她走出校园,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商场的霓虹灯在暮色中流转,她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出神。
这座被誉为“造星之都”的城市,处处流传着偶遇明星的轶事。
影帝在菜市场讨价还价,歌后在便利店买关东煮,就连遛狗的大爷都可能是退隐多年的老戏骨。
可偏偏她,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却从未在街头邂逅过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或许真是缘分太浅,否则为何在普遍晚婚的娱乐圈里,季桐会那么早就步入婚姻。
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白龙寺的大师告诉她有舍才有得,可她从小失去那么多,又究竟得到了什么。
“执念太深,伤人伤己。强求未必得,顺其自然,方能心安。”
大师的话还回响在耳边,谢纾将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在劝自己放下,放下对那个人的执念。
可她的执念究竟是“季桐”还是“得到季桐”,她花了六年时间都没有弄明白。
直到在剧组见到了季桐,见到了那双明亮又温暖的眼睛,才忽然醒悟了:只要她幸福就好。
只要她余生幸福,这份幸福是谁给的也不重要了。
从此以后便将这份爱意小心收藏,那短短三十天的相处,已经足够她去回味一生。
谢纾穿过天桥来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代步车坐了进去。
“1月29日,刚考完最后一门,突然很想她。”谢纾在笔记本上写下。
她将手机解锁,桌面壁纸是一张模糊的身影,那是她在剧组偷拍的。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人的侧脸,又很快锁上,启动了车辆。
回到云上别墅区,她将车停在自家车库,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内的山茶花开得正盛,那抹艳丽的红在翠绿的枝叶间格外夺目,像是跳动的火焰,又像是未干的血迹,仿佛要将全部的生命力在这一季燃烧殆尽。
她穿过弯弯曲曲的石板路,长长的羽绒服下摆扫过两侧低矮的花丛,她在一株山茶花前停驻了许久,指尖一动,手里便多了一朵红艳艳的山茶花。
不知道那只小兔子,还有没有想起过她。
室内开着暖气,她将一身行头随手脱在沙发上,一只胖乎乎的橘猫蹭了上来,谢纾蹲下身将它抱进怀里。
张阿姨笑着帮她把衣物挂到了入户衣帽间,谢纾抱着滚滚坐到了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一边顺毛,一边望着窗外出神。
“张阿姨……”她突然开口,“2月1号开始放假。”
张阿姨愣了一瞬,笑着应下。
“那陈先生那边要说一声吗?”
“不用。”
谢纾将怀里的猫咪翻过来,伸手去挠它软软的肚皮,“我自己打电话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