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心里的慌张,抬眸看向那边,瞳孔猝然放大:这位横扫金曲奖的歌坛天后,竟也是池镜流的麻将搭子吗?
她立即坐直身体,将目光投向那边,又迅速收回,低头,绞紧了手中的衣料。
江澜,是她十分欣赏的歌手。
季桐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瞧她一眼,双腿一撑,优雅起身。
寒暄一阵后,三人便朝棋牌室走去。经过沙发时,季桐的目光再次落在神游天外的谢纾身上,似笑非笑。
“林栩——”
池镜流的声音从麻将室传来,惊醒了正在发呆的谢纾。
她懊恼地往沙发上一靠,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有了麻将搭子,就把她晾在一边。
哼,
花蝴蝶。
季桐在麻将桌上被杀得片甲不留,她本就不好此道,是为了陪池镜流才勉强学会的,连码牌都不太熟练。
她心不在焉地摸起一张牌,目光扫过面前的牌墙,眉头轻蹙,不知该码在何处。
“你该不会连糊什么都不知道吧?”池镜流一手摩挲着手里的牌,另一只手懒懒撑着下巴,调侃道。
季桐一慌,将手里的那张九筒打出,坐在对面的江澜将手中的牌轻轻往外一推:“糊了,清一色。”
天后眼梢微挑,看向季桐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意有所指地:“季桐今天状态不行啊……心思不在这里吧?”
季桐耳尖一热,故作镇定睨她一眼:“哪有。”
坐在左侧的池镜流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往椅背上悠悠一靠,意味深长地挑起唇角:“唔……确实是值得魂不守舍哈?都一下午没露面了。”
“有八卦?”江澜眉梢一动,双手扑到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池镜流。
“这个你得问她。”池镜朝季桐抬抬下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季桐心虚地清清嗓子:“都打一下午了,歇会吧?”
林栩闻言,将牌一推,低头去看腕表:“嗯,马上到饭点了。”
季桐如蒙大赦,起身告辞,身后传来池镜流忍俊不禁的笑声,她脚步踩得飞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也没人。
她来到二楼,疑惑地推开卧室门,电视机明灭的光线在昏暗的室内闪闪烁烁。
谢纾正静静坐在床中央,双臂环抱着膝盖,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视。
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她静谧的身影像是电影里某一帧定格的剪影,透着说不出的冷清。
“怎么不去楼下?”季桐走上前去,侧身坐到床上,伸手揉了揉谢纾的发顶。
“不想去。”谢纾闷声道。
季桐微微挑起眉毛:“为什么?”
“因为秦越说,要保密。”谢纾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模样有些委屈。
季桐愣了一下,原来一下午不露面竟是这个原因。
“没关系,”她笑着说,在谢纾疑惑的眼神中解释:“她们都是很可靠的人。”
“嗯。”谢纾垂下眼,轻声应下。
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不能贪心。
不该贪心。
她在心中告诫自己:贪心会遭报应的。
她突然松开攥紧的手指,对季桐缓缓展开一个柔美的笑容,低声请求:“亲亲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