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纾撇嘴,无奈嗯声。
“老师真骂她了?”嘴角噙着幸灾乐祸的笑。
谢纾肃起脸,眼神板正地看着他眼睛,在意识到无论她怎样板着脸表示拒绝都无法改变他继续八卦下去的事实后,谢纾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的。”
可想起江澜无辜被牵连,她又忍不住为江澜辩解道:“我和她之前没见过面,她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噗嗤——”
对面似乎压根就没听她的解释,兀自笑了起来。他笑得单手拍桌,拍完了又俯身凑近,兴致盎然地说:“我跟你讲,她可呆了……”
谢纾:“……”
男人至死是少年。
八卦的少年,至死也不会忘记八卦。
“哥哥。”谢纾出声打断他。
可打断之后,又不自在地别开眼去,借着抬手整理发丝的动作蹭了蹭发烫的耳根,轻声道:“你的咖啡,凉了。”
言罢,垂下眼帘,搅拌起面前的咖啡。
第一次见面时被连哄带骗叫了声哥哥,谁知竟成了一生也无法抹去的黑历史。
“叫师兄也太见外啦!”年轻男人揉揉她的发顶,笑眯眯地说道。
小小的谢纾望着男人微微弯起的狐狸眼,两道好看的眉毛在眉心拧成一团:不让叫师兄,那叫什么?
带姓叫?不出一秒就被谢纾否定了。
川哥?像混嘿道的。
覃川哥?小小的谢纾还是非常尊师重道的,不敢连名带姓地叫人。
“不如叫哥哥吧!”对面双手一拍,眼睛笑得比童话故事书里的狼外婆还要慈爱。
褐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打着旋,对面这个男人的狐狸眼睛依旧笑得如同狼外婆般和蔼。
“哈哈哈小阿纾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谢纾扶了扶额,十分严肃地思考在这个年代杀人灭口的可能。
笑闹够了,双方不约而同坐直身体,各自聊了聊这几年的境况。
谢纾仔细询问了游老的身体近况,覃川也不作隐瞒,事无巨细地一一告知,甚至连老爷子去年新做的哪颗烤瓷牙这样的细节都和盘托出。
覃川在椅子上滔滔不绝,目光落在对面。
对面的女孩坐得笔直端正,眼神专注柔和地望过来,轮廓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女渐渐重合。
虽然她不再似从前那般爱笑,可眼里的关心与孺慕,却和当年如出一辙。
覃川轻轻扬起眉梢,笑得十分欣慰。
“你先安心进组拍戏,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我覃川的小师妹,首张专辑必须得一鸣惊人。”
覃川笑道,那双狐狸眼里透出的自信与从容,仿佛早已将金曲奖的“年度专辑”与“最佳新人”奖项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