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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亿分之一11（第1页）

羽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慢腾腾收拾自己的东西。

慧送走了其他朋友，走回会议室，看了看羽，又看了看坐在原位的兰。

空气中明显弥漫着一种欲言又止的张力。

慧走过去，温和地问，“羽，要一起吃晚饭吗？我们正打算去附近一家不错的东北馆子。”

羽转过身，目光先是落在慧身上，然后，自然而然地，滑向了兰。

慧也跟着看向兰。

“干什么都看我？”兰蓦然开口，懒洋洋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慧悄悄扶额。

这个兰，经常出一些乱拳打死老师傅的直球。

羽没有立刻回答慧的邀请。她依然看着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终，她对慧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不了，谢谢。我今晚还有点别的事。”

慧敏锐捕捉到了两人之间无声的暗流。她心中那个“她们可能认识”的猜测已变成肯定。

“这样吗。可惜兰老师难得过来一趟，还想着大家正好搓一顿，顺便认识认识呢。”慧眨眨眼，“据她本人说——屁股都坐痛了。。。。。。”

“喂！”兰恶声恶气地打断了慧。“慧老师，适可而止啊！”

“嗯，谢谢慧姐今天的邀请，分享会很有收获。我真的有事，要先回去。”羽依然坚持，似乎没将二人的玩闹放在心上。她的目光再次转向兰，礼节性一笑，“兰老师，再见。”

“再见。”兰没有看她。

羽背起帆布包，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慧走到兰身边坐下，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慧压低了声音，“你跟羽，到底怎么回事？你开会前那副样子，跟见了鬼似的。”

“前任。”兰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

慧愣住了，反应了好几秒。

“是她？！”慧低呼，“就是你说的，亚特兰蒂斯的蓝鸟，那个你。。。。。。”

“嗯。”兰打断她，似乎不想听那个标签被完整复述。

慧消化着这个信息，许多之前的疑惑瞬间贯通。

她斟酌着字句，“那你们刚才那算是。。。。。。？”

“能算什么呀，算偶遇呗。”兰语气仍然懒懒的。

“你不是盯着人家看吗？都失控了。”慧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我承认。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所有的记忆和感觉都回来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强烈。”兰说。

“但你很快就用宇宙命运共同体把自己武装起来。”慧一针见血，“顺便还测试了人家一把，对吧？”

用宏大得能吓退普通人的话题贴脸开大，这本身就违反了兰一贯谨慎的社交、工作模式。慧察觉到这样的兰太过反常了。这种剧烈情绪波动后强行用极端理性话题覆盖的行为模式，以慧对兰的了解，她感觉到此事必定与羽有关。

一开始，慧还以为，这是一种人才筛选的理念测试。但，当明确到羽是兰的前任后，一切又都变味了。

兰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我需要确认一些东西。”

“确认她是不是还停留在过去？”慧问。

“确认她是不是从抑郁中向前走，有没有余力去关注更宏大的层面。”兰更正道，“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慧其实想吐槽兰，没见过谁这么热衷于搞压力测试的。但一想到兰这两世经历，又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那，你还会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