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宋乘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见人影。
当然,两个人虽然加上了微信,但互动为零。
沈弋很纠结,她不想见到宋乘月不假,但好歹自己收留了她一晚,她却人间蒸发,连道谢都没有。这段时间或许增加了一点儿的好感,又荡然无存了。
下午六点,沈弋提着超市购物袋走出电梯。
走廊安静得只有她的脚步声。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冷白的光照亮了宋乘月门口的地上,两个外卖袋子。
沈弋的脚步停住了。
她看着那两个袋子。一个袋子上贴着打印的单据,应该是点的餐,而另一个一眼可以看出是药。
袋子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不是刚送来的样子。
沈弋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继续走向自己家。她掏出钥匙开门,动作流畅,没有回头。门在身后关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她把购物袋放在玄关柜上,换鞋,脱外套。一切如常。
但两分钟后,她又打开了门。
走廊里,那两个袋子还在原地。
沈弋的眉头蹙起。她走过去,在距离袋子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侧耳倾听。
门内一片死寂。
她抬手,想敲门。指尖在距离门板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犹豫了三秒,手收了回来。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她对自己说。也许只是又忘了取,就像那天在咖啡馆忘了钱包和手机。宋乘月就是这样的人,莽撞,粗心,活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小狗气球。
沈弋转身,准备回家。
就在她迈出第一步时,门内传来了声音。
很轻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闷响。然后是拖沓的脚步声,靠近门口。
沈弋顿住。
门把手转动,门向内拉开一条缝。
宋乘月出现在门缝里。
沈弋的呼吸微微一滞。
眼前的宋乘月,眼睛睁着,但眼神涣散,嘴唇也干裂起皮。
她看见了沈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发出声音。然后她弯下腰,伸手去够地上的外卖袋子。
手指抖得厉害。第一次没抓住塑料袋的边缘。第二次抓住了,但刚拎起来一点点,袋子就从她无力的手指间滑脱。
“啪嗒。”
塑料袋掉回地上,里面的塑料餐盒翻倒,盖子松开,温热的粥洒了出来,在白粥上晕开一小片油渍。
宋乘月呆呆地看着洒掉的粥,好像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试图蹲下去收拾,可刚弯下腰,整个身体就剧烈地晃了一下。
沈弋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
在她倒下去的前一秒,沈弋架住了她的胳膊。触手的温度滚烫得吓人,隔着卫衣的布料都能感觉到那不正常的热度。
宋乘月抬起头,涣散的目光费力地聚焦在沈弋脸上。她的睫毛被汗水打湿,粘成一簇一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