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撒娇道:“阿娘家的。”
“你这一抱,还真硌人,不知戴了多少在身上。”这番话成功得到唐昭的抗议。
皇帝刮了下她的鼻梁,宠溺地笑笑:“青鸟儿,怎地阿娘一来就撞见你不开心。”
唐昭往桌上的书努努嘴:“马上快季考了,我才知道这事儿。”
皇帝沉吟片刻,问谢姑姑是何时季考,谢姑姑连忙道是下旬。
唐昭还以为她能得到母皇让她随意考的承诺,没成想反倒给她立下了目标。
“最低拿个丙,你太子姐姐可都是拿得甲。”皇帝道。
唐昭“哎呦”一声:“我又不做太子!”
她被狠狠拍了下脑袋,皇帝与她容颜相似,但比较起来,更凌厉几分,正认真盯着她。
难得的,一种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得不低下头,示弱道:“母皇,我知道了。”
殿内的侍从都退去,连佩兰石竹都关门去到外面。
一只温暖的手覆在她头顶,她们身上如出一辙的凤髓香让唐昭迷茫,她跪坐在床上,膝下是昂贵的丝缎,身上挂的玉石温润生光。
她不懂,她不是说好要做富贵闲人吗?
唐昭自觉想得明白,有太子姐姐,做个闲人有何不好,做个受宠的幼子和妹妹有何不好,既然知道未来,又要努力干嘛?
反正都能老老实实地做个闲王,她抓着皇帝的袖子不肯放,似是赌气,也不肯说话。
皇帝长吸一口气:“你看你姑母,她是个贤王。”
“你姐姐才当上太子,我希望你们像我与你姑母一般相互扶持,况且我姊……”
况且当年皇帝前面还有一个嫡亲姐姐,可惜她积劳成疾,最终病故了这皇位才落到皇帝身上。
唐昭知道这事,皇帝时常就在惋惜自己阿姊早逝,她每次都听得心惊胆颤,听完她不敢想,也觉得无所谓,自己姐姐身体好着呢。
“抛去这些,瞧瞧你身上所供,你不学,封王后要如何待封地百姓,被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皇帝道。
唐昭松手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宫买个几十文钱的小玩意被人诓了一锭银子,终于服气道:“我真的知道了。”
皇帝欣慰地让她下来,带着她好好学了一番书,自觉母女间如此,温馨无比,没发现唐昭是苦着脸接受这额外的“爱”。
等晚上终于送走皇帝,她疲惫地躺在床上,翻滚的力气都没了,在黑暗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她安心地睡去。
迷糊间听见声响,她有些不耐烦。
“殿下、殿下……”崔瑛轻轻唤她。
唐昭睁开眼,迷糊中以为自己还在睡呢,怎么到学馆这学习来了。
唐晏哈哈大笑:“你刚刚还说跟我不一样,比我上进呢,低个头怎么眼皮打架,分不清今夕是何时了?”
唐昭恼羞成怒,扔笔砸她,不许她与自己一起听,唐晏一溜烟就跑了,哪想坐在这陪她听,不过都在这跟她学,她不好走,现在能趁机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殿下别气,喝口茶吧。”崔瑛安慰道。
文道清在她身边点头附和,唯有萧徽不满,对崔瑛道:“不会教的话,不如换我来。”
崔瑛呵呵笑道:“不必了,毕竟我才是殿下的伴读,殿下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