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和女人被他一起拢入怀中。
庄宓眼前一黑,随即整个人被一阵又厚又软的暖意裹住,她被迫伏在朱聿胸前,想起一旁还有外人在,他们却是这样的姿势……
庄宓闭上了眼。
她听到朱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受了伤,方才的异样也不似作伪,偏偏他的声调语气仍一如既往,带着胜券在握的傲慢与从容。
随山等人单膝跪下,齐声领命。
……
庄宓回了温室殿,玉荷等人等候在殿外,见贵妃独自回来,既喜又忧。
庄宓知道宫人们在担忧什么,微微颔首:“没事了,陛下他……”
提起朱聿,她顿了顿,两人共乘一骑回了北宫,但朱聿接下来去了哪里,又要做什么,她全然不知。
玉荷见贵妃面色雪白,眉尖微蹙,不敢再让她站在风口上说话,过去轻轻扶住她的手臂:“娘娘劳累了一日,沐浴的汤池已经备好了,婢扶您过去吧。”
庄宓轻轻点了点头。
在汤池里泡了小半刻钟,身体松快了许多,庄宓坐在罗汉床上,宫人温柔地替她烘着头发,玉荷半跪在脚踏上,替她涂药。
先前贼人用绳子捆住了她的手脚,留下道道瘀痕,留得久了,青紫里泛着红,在雪白肌理间显得分外可怖。
庄宓面色平和,没有呼痛,长长的眼睫低垂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看出庄宓精神不大好,宫人们轻手轻脚地拉下帷帐,出了温室殿。
庄宓卧在松软盈香的床铺间,很快就睡沉了。
殿内十分安静,连枝灯上的油膏静静燃烧着,庄宓隐隐听到有什么窸窣的声音,勉强睁开眼,却见帷帐外影影绰绰透出一个人的影子。
她心头一紧,被烘得暖洋洋的身体迅速滚过一道寒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柔曼的帷帐倏然间成了被绷紧的弓弦,露出一张她熟悉的俊美脸庞。
面色苍白,一双眼却泛着秾丽又不祥的红。
再霸道的瞌睡虫也被他吓跑了。
朱聿一言不发,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眸光发沉。
这并不是什么吉兆。
庄宓心生警惕,下意识地想要退去床角。
她一退,朱聿原本还带着些许踌躇的心顿时变得了冷硬几分。
他大步上前,一只手撑在床榻上,另一只手攫住她雪□□巧的下颌。
朱聿深深望了她好一会儿,眼中乌云翻滚,那是一个充满上位者审视的姿态。
被这么捏着下巴并不舒服,他眼里浓浓的审视之意更让人心生抵触,庄宓想往后躲,无奈他的手像铁钳一般,她根本动不了。
“陛下……”
声如莺啼,如珠坠盘。
折磨他许久的痛苦随之一缓。
朱聿闭上眼,在她错愕的眼神中重重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