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骤然沉了下来,宽敞无比的书房骤然收缩成了真空一片,空气被挤得无处可去,更别说站在这里的人。
对于本就看不起拿身体换金钱的陈远山而言,这不是攻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陈远山立马把挑衅还了回去,三个字是从齿缝里咬出来的:“你也配?”
在经历了猝死又重生之赶鸭子上架给人做老婆的荒诞剧情后,李怀慈本就心里郁闷,被陈远山这样一激,攻击性立马从嗓子眼里蹿出来:
“怎么我就不配了?你是配钥匙的吗?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你配不配?你配吗?”
陈远山愣了一下,捏纸的手变成攥住,攥出一层层尖锐的褶皱,“好厉害的口齿,所以你是装老实骗过我母亲,又装聋做哑的来到我面前。下流又卑劣的低级Omega。”
不光陈远山在说,系统也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你能不能好好代入角色沉浸式表演?你这明显人设崩坏了,接受惩罚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李怀慈在这一瞬间突然丧失一切战斗力,他想说话,想把陈远山对他的污蔑一一反驳,但那些声音从胸膛进入喉咙后全都变成瘙痒的哼哼唧唧,体内的血液温度正极速攀升,他成了一锅烧沸腾的水,皮囊下躁动的热气横冲直撞,急需一个缺口来排解滚烫的冲动。
这感觉对于李怀慈而言可真稀奇,倒像是误入缅甸后不听话被黑心老板拿着电棍打。
有痛,有电,有怒,独独没有情和欲。
Omega的发。情期放在李怀慈身上,就像往石头上点火,谁都着了,独独这块石头没着。李怀慈就是这块石头。
陈远山倒退一步,皱着眉头捏住鼻子。
“怪不得不继续装聋作哑了,原来是打算直接上信息素勾引人了,够自轻自贱。”
陈远山说没受影响不太可能,他的手在抖,几乎要拿不住手里的纸。
而李怀慈已经从站着变成蹲着,蹲着依旧排解不了任何不适,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浑身软成了一团烂泥。
在某个瞬间身体失衡,狼狈倒地,厚厚的近视眼镜也在这个时候摔到一边去。
他头发汗津津的贴在泛红的面颊上,任由汗液像无数藤蔓在身体各处贴紧滑行。
酥麻的电流贯穿神经,在四通八达的躯干里到处流窜,先是发抖,然后是战栗,最后是痉挛抽。动。
李怀慈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挣扎好几次想起来又摔下去。身体变得越来越兴奋,急迫地想攀住什么东西,纠缠住——
哒。
一只鞋走上前,稳稳踩在李怀慈耳边散下的头发上,冷且硬的皮鞋前端戳着他的脸颊肉。
这个很坏很坏的Alpha,连李怀慈看天花板的资格都要剥夺。
“是你配不上我。”陈远山再次强调。
拿在陈远山手上的白纸轻飘飘的落下,像一块宣判死刑的白布蒙在李怀慈的脸上。
李怀慈没有眼镜什么都看不清,他只看得见黑色的方格字与鲜红的印章。
格外敏锐的听觉在这个时候把陈远山的声音放大加粗灌进耳朵里:
“你的信息素就和你的人一样,廉价的浓艳,是化学工厂里最便宜的人造香精,令人恶心。”
“签了,签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