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的车试过的人太多,我怕爆胎。”我换了个话题又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啊。”他顽皮地瞪圆了眼睛,就像他只是消失了一两天那样。
“你现在很了不起啊……李秦铭。”我质问他,“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连声招呼也不打,走得一干二净的,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怎么?你把我家当旅店了吗?”
“我打招呼了啊……我给你留了一张字条——是不是很浪漫?”他笑着向我解释。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耍赖。
“我们俩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吗?是说不着话,还是见不着面?”我被他的模样惹得有些生气,“不过是隔了一个走廊——你在客厅,我在卧室。你只要走上几步,过来跟我说一声再见不可以吗?况且一个多月不联系我,我就不相信你这一个多月都没有碰过自己的手机!”
“宝贝。”李秦铭用一只手撑起下巴,眼神缱绻地望着我,“你生气的样子,真性感。”
“呵。”我禁不住撇过头去。李秦铭轻易的一句话便让我辛苦积攒起来的怒气刹那间烟消云散。“说吧,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是不是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把我排到第一个要见面的人?我是不是还应该为自己庆祝一下?”我没好气地问他。
“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呢?我都听不下去了……我是来找你去看房子的啊。我今天刚拿上钥匙,还不知道怎么装修呢——我看你家装修得挺别致,就想找你帮帮忙,帮我设计一下装修图。”他轻轻地摇了摇手里的钥匙,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唤了一声,“哎?我发现……只要我不找你,你就从来不会主动找一找我?合着我的日程表上最起码有你,你的日程表上我还得插个空儿?”
“怎么了?”我笑着逃开这个话题,“这么着急装修新房,是打算结婚了吗?”
“对啊。”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他满不在乎地说出这两个字,却像是我心上的两块砾石轰然坍塌,封住了我的喉咙。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知道我说出的话语,似乎也是两个字:“和谁?”
“还没想好呢。”他仿佛看见了我的表情,又仿佛听见了我的心事。像是恶作剧得逞时的表情,他笑着对我说。
心上的砂石被他的一句话扫荡得一尘不染,我偷偷松了一口气,继续对他说,“……我才不相信你是那种想结婚了,就随便娶一个女人的男人。”
“我也不相信你是那种想结婚了,就随便嫁给一个男人的女人。”他笃定地回答我。
“我是啊,我怎么不是?”我又变回那个和他旗鼓相当的林念,“你怎么知道我想结婚的时候,不会随便嫁给一个人?”
“是是是,你是。”李秦铭分毫不让地回击我,“你是随便遇见一个漂亮男孩,都会和他谈恋爱的女人。”
“你不也是随便遇见一个漂亮女孩,都会和她上床的男人吗?”
我们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积攒了很久的怨气,统统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原来不止是我在生着李秦铭的气,李秦铭也在生着我的气。
“玩真心话大冒险吧。”他突然说。
“在这儿?”
“对,就在这儿。”
“输的人怎么惩罚?”这个游戏似乎变成了我们之间专属的默契,总是在这种时刻,像是裹满了毒药的糖果,会让我们的关系迅速地变好,或者迅速地变坏。
李秦铭摇了摇杯中的酒,接着一饮而尽。“输了的人,禁欲一个月。”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李秦铭,像是在和一个三岁的小朋友一起玩一种叫作“过家家”的游戏。很快地,我发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一个月多没意思啊。”我挑着眉毛对他说,“三个月吧。”
“好,就三个月。”李秦铭痛快地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