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弃的实验室旧址而已,算不上什么组织机密,至于莱伊,你怎么知道,我是放过他,而不是留着他慢慢折磨呢?”
琴酒拒不承认自己别有用心,仿佛也没注意到他的宝贝保时捷已经快磨出火星子,只是当着萩原研二的面,听从他的话,咔嚓一声将手枪调整到随时能够开枪的状态。
“你可没有折磨人的癖好,小琴,以你的风格,对待敌人从来不手下留情,向来都是一颗子弹干脆利落地了结。”
萩原研二伸出左手的食指移开顶在自己脑门上危险的枪口,语气从容地剖析那些迷惑人的表象。
“至于实验室,不管有没有废弃,它的存在就是情报源,而你,分明清楚以我的能力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却依然选择将地址告诉我……”
“小琴,你对那个组织,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忠诚啊!”
琴酒顺着他指尖的力道收起手枪,扭头看向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变得清晰可见的景物。
“我只忠于boss,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趴在组织身上吸血的寄生虫。”
“怎么,咱们琴酒大人要清理门户啊?”
萩原研二打开了车窗,微凉的夜风顺着缝隙吹进来,撩起琴酒散落的长发。
“是,所以,你要掺和一脚吗?”
风穿过林隙的呜咽声突然变得清晰可闻,一只夜鸟在远处尖唳。
琴酒转头看向他,锐利的眼神中难得带上一抹认真。
从三年后归来,他更能看清楚,组织覆灭已经是无法挽回的结局,这艘航行近半个世纪的大船内部已经彻底腐朽,抵御不了四面八方一起袭来的风浪。
可若是砍掉那些冗余的部分,保留最精锐的力量,组织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他需要在组织内部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不是吧小琴,你来真的?”
萩原研二只是顺口一猜,没想到琴酒居然毫不掩饰,还直接展露出拉拢的意向,丝毫拖泥带水地就问了出口。
他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我可不是你们组织的人。”
“组织的实验是内部元老会的共同决策,废弃的实验室,也不过是早期的研究,你不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研究项目,呈现出类似禁果药剂的效果吗?”
琴酒丝毫不在意他的拒绝,气定神闲地抛出萩原研二无法拒绝的信息。
保时捷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们当前的位置,是东京与群马县中间的一座荒山,半山腰上若隐若现地亮着灯光,萩原研二凭借妖怪的眼力,大约能看出那里是一间老旧的神社,人烟稀少,香火寥落,朱墙黛瓦的鸟居建筑也日渐破败。
琴酒打开车门,径直朝着山边杂草丛生的小路深入林间。
萩原研二没来得及回应他上一句话,一转头人都快没影了,只好先快步跟上去。
深夜的丛林到处都是昏黑一片,只能借着月色洒下的清辉勉强辨别方向,零星飘荡在半空中的萤火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却也无法提供照明。
萩原研二跟在琴酒身后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见到对方停下脚步。
他凑上前一看,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之间,不远处是一间茅草搭建的守林人小屋。
琴酒径直走到门口,熟练地翻出一个火把点燃。
火光骤亮时,萩原瞥见墙角柴堆后露出半截木门边缘,琴酒已用木棍拨开稻草:“入口在这里。”
萩原研二有些迟疑,在他青年时读书的印象中,实验室大都位于各个大学内部的教学楼,或者是专门的科技园或者研究所,无一例外位于高楼大厦,里面各种精密仪器都需要专门的维护,常年一尘不染。
和这个一看就跟地窖没什么两样的地方天差地别。
“已经废弃了二十多年的实验室,你以为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