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悠这么一圈,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下午接着在厨房鼓捣起来。
姐姐忙,自然得吴培明看孩子。
他在午后有些昏昏欲睡,但还记得要完成任务,索性把卷起来靠墙放的草席铺在客厅地板上,让侄女跟自己一起躺下。
吴淑玲出来透口气的时候发现叔侄俩挨着睡着了,凑近在小侄女额头点一点:“我哄就哄半天,跟你小叔倒是好说话。”
吴玉华睡得四脚朝天,哪里听得到姑姑的“抱怨”,甚至好像做着美梦,看着在笑的样子。
睡吧睡吧,到底是睡着省点事。
吴淑玲把电视关了,绕过他俩到院子里去给鸡鸭们加点水。
等她再进屋的时候就看弟弟已经醒了,问:“要不要吃西瓜?”
吴培明本来是半梦半醒的,一听吃的马上精神起来,只是一动就发现:“我的胳膊好像死了。”
吴淑玲猜:“你一开始是不是叫玉华枕着睡的?”
吴培明左手捏右手:“仿佛是吧。”
那就是了,吴淑玲:“待会就好,不要大惊小怪的。”
她把早上买回来的瓜拿出来切,自己吃一小块后就去洗洗手。
倒是吴培明恨不得吃下去大半个,汁水顺着他的手肘往下滴。
他自己也知道,说:“待会我拖地。”
既然都动手了,吴淑玲:“里里外外都拖了。”
家里别的没有,地方阔得很。
吴培明嘟囔着:“太公房子建这么大,怎么也没留点真金白银下来。”
其实是留了点的,只是他嘴巴不牢,谁也没当他的面提过。
吴淑玲隐约知道一些,但也没提,只说:“是现在住的人少了才显得大。”
大伯大伯母有三儿一女,三个堂哥都结婚早,加上前些年计划生育执行得还没这么严格,因此他们孙子孙女加起来有八个。
原来还没搬出去的时候,真是乌央乌央一大家子,光是吃饭都得分三桌。
吴培明道:“好像也是,以前觉得一拐弯就是人。”
他这句话用的是叙事的语气,偏偏逗得吴淑玲想笑。
她噗嗤一声:“也没让你拖房间,就是外面的这些地方。”
吴培明认命地擦把嘴:“那也够人干的。”
他拖地没有章法,花砖上看得出他跟写大字一样到处划拉。
这要是妈妈在,肯定是看不过眼,会嫌弃地把小儿子赶到一边。但吴淑玲觉得拖了就好,管他是怎么弄的,只要不抱怨就行。
吴培明倒不会。
一是当着姐姐的面不敢,二是已经习惯了,毕竟家里人人都是要干活的。
他也是十岁上头就学着哥哥姐姐的样子在厂里踩缝纫机的人,虽然偶尔会躲点懒,大体上还是勤快的。
偷懒嘛,人的本能,毕竟谁不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可人活着就得花钱,不辛苦些总不能等着天上掉馅饼。
一想到掉馅饼,吴淑玲就想到自己的饼。
她转身回厨房一看果然烤好了,拿出来晾凉后先丢两个进弟弟的肚子里。
吴培明企图给出一点比较高级的评语,奈何文化水平实在跟不上,只得作罢。
吴淑玲也没指望他,揣着饼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