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枝鹿差点尖叫出来。
这个男人一直都在,他一直在看着自己摸索大半天?
所以那个刀片根本就是他提前放好的。
好恶心的恶趣味。
聂枝鹿一阵恶寒。
男人整个身躯都淹没在黑暗中,只有不带善意的眸子在提醒着聂枝鹿,他是醒着的,并且时刻盯着她。
“你果然比她们有趣。”
男人说话了,他指尖轻敲扶手椅,歪着头望向墙边的聂枝鹿,眼神玩味。
“我不是你的玩具,而且我们学校晚十一点查寝,夜不归宿宿管阿姨会上报给辅导员,第二天我没上课,辅导员肯定会报警,你逃不掉的。”聂枝鹿强作镇定谈判。
“趁现在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你最好把我放了。”
虽然不知道搬出学校和警察能有多少威慑力,但聂枝鹿尽量让自己显得有后盾。
“噗。”男人一声轻笑,仿佛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
“警察?学校?你是说那些废物?他们查不到这儿的。”男人将手一摊,毫不在意聂枝鹿口中的威胁,甚至觉得可笑。
“死了几个人,警察局都没能力查出真相,更何况失踪一个你。”
“警察从不将资源浪费在平民百姓身上。”
他从扶手椅上站起,走到聂枝鹿面前。
男人强烈的侵犯感瞬间袭来,惊得聂枝鹿连连后退。奈何她身后就是墙,退无可退。
“你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他附身逼近,半蹲着身子,右手压下,不容抗拒地托住聂枝鹿的后脑,强迫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而且,这里不通车,哪怕走到最外围进入市区,车程都得两小时。他们找不到这,你也走不出去。”
他指尖微微收紧,望向聂枝鹿颤抖的瞳孔:“所以,你还是不要做无用的挣扎,省点力气。”
黑暗中男人的压迫感极强,炽热的呼吸直扑聂枝鹿脸庞。她浑身在颤抖,想逃跑,双腿却软得像棉花,聂枝鹿感觉自己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每一秒都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男人不在吭声,一双眸子紧盯聂枝鹿,认真的探寻她的反应。
聂枝鹿死死咬着自己嘴唇,强忍着理清思绪。
她得镇定,得冷静下来。
“那么,既然我已经死到临头了,那总得告诉我,为什么绑架我,为什么要杀害鬼屋中的那些人?我死也得死个明白。”
声音很沙哑,没太多底气,甚至她觉得男人肯定不会这么顺利的回答她,但她还是想尽可能的套出更多信息。
男人沉默着看向聂枝鹿,过了半晌才回话:“祭祀,向神明奉上祭品,以求神祗降临,完成我族心愿。”
“什么祭祀?哪位神明?可有庙宇?民宗局可有登记在案?”聂枝鹿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的问题很多啊。”
聂枝鹿坐在地上,观察着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得体的西服,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他很高,很强壮,营养充沛,种种迹象表明,他生活在一个优渥的环境,不求吃穿甚至资源充足。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原始部落中封建迷信的教徒。
她记起之前他与“幽”的谈话:“你们用活人祭祀?”
甚至不是选定某个人,而是在数个人当中挑选出最优秀的。
当时在鬼屋他们将那几个女人杀害,那些是淘汰后的吗?如果被看中,但是之后被淘汰,就会被杀掉?
简直是草菅人命。
男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微笑中带着点轻蔑:“神祗的降临,自然需要一些牺牲。”
“祭祀在下月举行,我们需要最美好的祭品,这样义父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