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琳张着嘴,还想反驳什么,但聂枝鹿与林蓝三言两语就把她堵住了。
怎么会不爱呢?
明明以前黯是在乎她的啊,会逗她笑,为她买食物,伤心了会安慰她。
怎么一切变成了这样。
“在你们谈论这些之前,能不能先关注一下我这位当事人?如果没弄错的话,现在你们都被绑了,能不能不要在我的地盘这样大张旗鼓的高声争辩着,让身为绑匪的我很没成就感诶。”黯面色假装困扰的坐在地上,看着三个争的面红耳赤的女孩。
黯突然的发声,唤醒了陆嘉琳的思绪。
她连忙转过去,牵起黯的手,似是像要得到什么求证一样,着急的问向他:“黯,你回答我,你是在乎我的是吗?不然也不会把我带过来。你之前说过,要带我去一个没人打骂我,没人嘲笑我的地方,现在就是了,我们已经到了,你兑现了承诺,所以你应该是爱我的啊。”
陆嘉琳的双眼盛满渴求,声音带着孤注一掷般的颤抖。
黯垂眸,看向捧着自己左手,神色一脸期盼的陆嘉琳。
她的目光真是虔诚啊,双手像对待珍宝一样,仿佛在朝拜一尊沉默的神像。
但是黯没有任何回应,他微微偏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嘉琳,没有任何要回握的意思,任凭女孩将脸颊贴上他冰冷的手背。
人怎么能傻成这样呢……
陆嘉琳苍白的嘴唇开始微微颤动,嘶哑的嗓音仿佛裹着砂石:“黯,你是爱我的,告诉她们啊。”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她的力气,却只换来更长久的沉默。
黯的目光淡淡,神色清冷,掠过陆嘉琳的脸。
“说完了?”
见女孩没了动静,他轻轻抽回手,动作从容不迫:“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没看明白啊。我带你来,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罢了,嗯……是那位大人的任务,与你那所谓的承诺无关。”
黯站起身,略作略微停顿,忽而似是想到什么,又低头朝陆嘉琳看去。
他的唇角牵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笑意中藏着刀,疏远而寒冷。
“你现在已经是被淘汰的祭品,算算时间,你可以离开了。”
“离开?”陆嘉琳怔怔地看着自己骤然空落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黯的余温。
“离开?我们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要我离开?!”
她猛然站起,身体因极致的愤怒与痛苦而剧烈颤抖:“你现在叫我离开,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陆嘉琳张开双手朝黯怒吼道:“我义无反顾的跟你来到了这里!为了你,我的前途、家人、甚至尊严什么都没有了!而你现在,一句轻飘飘的‘可以离开了’,把我像垃圾一样的丢掉?”
黯迷茫的看向陆嘉琳:“你的义无反顾,与我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的前途、家人、尊严……依你的情绪管理能力与野心,你本就没有前途可言。至于家人,那些每天嘲笑你,把你当吸血包的人,你真的把他们当做家人吗?或者说,你有家人吗?还有尊严,嗯……哪怕没有我,依你的社会地位,没尊严是迟早的事啊。”
他说完,忽而残忍的笑道:“所以,让你变成垃圾的不是我啊,你自己本身就是垃圾,我只不过是让你意识到自己身为垃圾的过程柔和了一点。”
陆嘉琳看着眼前神情温顺的黯,句句刺骨,他的语气毫无戾气,却像是一场无声的凌迟。
聂枝鹿与林蓝相互依偎着站在一旁,看着他这“酣畅淋漓”的发言,心中直骂恶毒。
“那你把我当做什么……”她茫然的喃喃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堆垃圾,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家。”
“家?你说这?这里怎么可能是我的家啊。”黯耐心的向她解释:“这里是我储存祭品的地方,嗷,也就是关押你们这群小羊羔的地方啊。”
黯似乎并没有因为陆嘉琳的歇斯底里而动怒,他的眼神里没有波澜,没有厌恶,没有厌烦,只有疏远中带着他永远需要表演出来的彬彬有礼。
“所以,你应该离开了,毕竟我这里不再需要存放你这位‘祭品’,你已经被淘汰了。”他下了最后通牒:“我已经联系了默,他晚点会来接你。”
“所以,新的祭品是谁?是她吗?”陆嘉琳将视线转向林蓝,但随后想到林蓝是同自己一直关在阁楼,待遇相差无几,因此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聂枝鹿:“……还是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黯不愿再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