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聂枝鹿身形僵直,空气凝滞了。
她大概能猜测到接下来黯要做什么,并且她没有拒绝的能力。
黯的存在十分突兀,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和让聂枝鹿十分不舒服的压迫感。
身后传来黯在挑选药品的细微声响,药瓶之间冰冷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随后是药水瓶被打开,苦涩的气味瞬间在空气中漫延开。
聂枝鹿紧抿着唇,没动,维持着将头别开的姿势。
不多时,黯带着夜间的凉意靠近了。
聂枝鹿感觉到一只手在按着自己的肩头,力道不重,她尝试着向后退缩表达抗议
“别动。”
黯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贴着聂枝鹿的耳后响起的,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
聂枝鹿的身体瞬间绷紧,又下意识地想挣脱。察觉到她的意图,那只手缓缓加重了力道,将她稳稳按在原处。
“我说了,明天!”
聂枝鹿试图强硬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声音里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等不了明天。”
黯打断了她,语气中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聂枝鹿感觉到另一只手透过衣服,袭向自己的后背,夏季单薄的衣裳让男人做这一切都显得轻而易举。
聂枝鹿轻轻一颤,不知道是因为微凉的药膏触到了背部伤处,还是因为第一次被男性触碰到身体。
原以为黯的手法会很熟练,没想到却甚至有些笨拙生硬,指腹带着薄茧,擦过皮肤时有点糙。
黯他涂抹得很仔细,背上伤处的药膏被他用指腹缓缓推开,尽可能的温柔,确保每一寸红肿都被药膏覆盖到。
聂枝鹿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指甲悄悄掐进掌心,闭上双眼忍受着这一切。
***
时间一天天过去,黯就一直保持着早出晚归的生活,早上起来为聂枝鹿涂一次药,每晚十一点再涂一次。
大概是预料到聂枝鹿有伤在身,也干不出什么事来,黯对她丝毫没有戒备。
时间过了一个星期,在特效药的治疗下,聂枝鹿终于伤势痊愈,能活蹦乱跳站立蹲跑不再有疼痛感。
而也就是这天起,黯结束了早出晚归的生活,白天不再出门,跟聂枝鹿两个人窝在了这个屋子里。
他将房间重新布置了一番,然后为聂枝鹿在墙角备了一张两米的大床。
床上的床单被套是橙黄色,跟这个房间还算搭配协调。
就在聂枝鹿以为,她终于可以不用被当成俘虏一样每晚锁在角落睡觉时,又有一件事打破了她的白日梦。
第二天清晨,当她掀开身上的被子时,系在脚踝处的环状锁链映入了眼帘。
只见脚踝上正拷着一圈特制的银色镣铐,在灯光照射下闪着寒光。
冰冷的触感将她打回现实,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这是什么?”她问向房间那一头的黯。
黯的回答也很真实:“如你所见,锁链,作用是将你关在这件屋子里,长度嘛……反正在这间屋子里生活够用了。”
聂枝鹿压着怒火,尽量情绪平稳:“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蓝已经在你们手里,我答应不再逃跑,你这样简直是多此一举。”
黯笑了:“旁人的价值自然要拿来用一用,但该准备的保障也还是要有的。”
他指了指手上的画稿:“不过,这里有新设计的炸弹项圈,只要出了设定范围五米,便会——‘砰’,自动爆炸,血肉横飞。当然,这个东西不是给你准备的,但如果你觉得那条锁链不太喜欢的话,我也不介意先给你换上。你认为呢?”
聂枝鹿坐在床上,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幸灾乐祸的男人。
这个该死的神经病!
“你怎么不去死,你留给自己用吧!”她咒骂了一句,又重新窝回被子里。
脚踝上传来的冰凉感令她无法忽视,耻辱感涌上心头。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宠物才会被锁链拷起,被圈养着,毫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