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句,外面瞬间炸开了锅。紧接着,更多枪声像爆豆一样炸开了,车窗玻璃碎裂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蹲下身,将自己掩在窗台之下。心中的那股烦躁欲终于消失了。
刚刚篝火地盘上,穿着灰色马夹和少数民族着装的马仔与村民们瞬间缓了一副面孔,熟练地从各个草垛中抽出枪支器械,就开始拿着家伙与警方火拼。
黑色的枪口处喷吐出火舌,刹那间,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黯朝后窗看去,此时自己停在那的黑车刚刚好掩盖在草丛中,通向它的泥泞路上正有几辆三轮车与面包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那里,不经意间成了个临时掩体场。
他找准时机直接冲了出去,一路上子弹“砰砰”的打在车的铁皮上发出沉闷声音,溅起串串火星。
黯六七步过去,动作敏捷的猫进了车子后排。
车子不能要了,警方已经全部堵住了公共路口,为了掩人耳目他只能从林子里逃走。
他来到后座,从里面取出黑色双肩包背在背上,接着又依托着柴垛与树木向村外的方向逃去。
一边逃,他一边在手机上输着什么,最后完事了塞回背包。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混合味,压过了乡间泥土的芬芳。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撕裂林间。
“操!”
还没等他打算躲避,双肩包右侧带子应声断裂,右肩猛地炸开一团血花。
黯脚上一滑,巨大冲击力让他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山坡上碎石翻滚,枯枝败叶铺满泥土。黯一路翻滚向下,最后撞击在一棵老槐树上,终于停了下来。
黯挣扎着坐起。
周边空无一人,被警方围堵、被戴上镣铐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泥土里,他望向跌在一旁的双肩包,捡了起来,捂着伤口朝乐园的方向走去,身影消失在林间。
大约二十分钟后,山上村落六处地点同时炸响。
上空骤然撕开六道火舌,爆炸声浪层层叠起。刹那间火光冲天,整片山坳染成血色。
***
夜间,月色高挂,悬在夜空中发着冰凉的光。
为了躲开摄像头与路人,黯只能在林子里穿梭。
害怕滴落的血液暴露行踪,他在林子中用双肩包内的医疗物资随便包扎了一下,此刻差不多染红了。
他一天没吃东西,加上中弹失血严重,唇色发白,双腿踉跄。
木屋内,聂枝鹿躺在床上,捂着腹部隐忍着疼痛。
早上她醒来时就发现以往黯睡的沙发上空空荡荡,她以为对方只是想往出那样离开,不曾想一直到凌晨两点都没回来。
她到不是想对方了,单纯饿得慌。
厨房的门向来都是被黯反锁,储物柜内虽然有新增添的羊肉牛肉,但那都是生的。唯一一个三明治被她下午吃完了,她一直熬到凌晨两点,腹中早就空空如也。
生理期的不适感加胃部长时间没进食的收缩感,让她受到双重折磨。
“咔哒。”
“砰!”
就在她心生抱怨之际,门口开锁声传来。聂枝鹿刚看去,就见一个高大身影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血腥味在屋子里瞬间漫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