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你真的,很讨人烦。”
江逾白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又搓搓他的脸:“嗯,我烦。”
可是,为什么呢,你明明那么烦,我却总是忍不住想靠近你,抓住你,留住你。
贺欲燃终于扑在他的怀里哭,终于肯在他面前流眼泪。
“你不烦……”贺欲燃抓着他的衣襟,却不敢用力,像是怕眼前的景象碎掉:“你一点都……不烦……”
一道道坚如磐石的城墙最终倒塌,他站在废墟中间,在卷起的黄沙飞土里,看见了江逾白披荆斩棘的身影。
他抬起头,发丝沾了泪水,粘稠的划过江逾白的脸颊。
随之覆上来的,还有两片温热的唇。
颤抖的,被泪水浸泡过的,小心翼翼的,在他唇间漾开一抹酸涩。
酒精上头,贺欲燃整个人开始混乱,耳边,是江逾白急促跌宕的呼吸声,胸腔里疯狂跳动的,是此刻对温存的渴望。
他扒着江逾白的肩膀,加深了这个荒唐,颤抖,咸涩的吻。
齿尖碰撞,他像是汲取养分的蝶,不知疲倦的在他唇之间掠夺。
雪又开始下了,慢慢悠悠飘下来,稳稳落到窗台边。
细丝扯起江逾白仅存的理智。
“燃……”可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喊不出来,就又被人推到在地。
他及时用手向后撑住,才没让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屋里太暗,他无法预判面前人的下一步动作,只觉得膝盖一沉,贺欲燃为了追上他,直接跨坐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可以开瓶黑桃A庆祝一下
第62章我疼疼
贺欲燃很温柔,即使自己已经不能清醒,但却始终把握着节奏,让江逾白毫无招架之力。
他似乎觉得,还要更多一点,最好是,如果能听到一声隐忍的呜咽。
猎手面对猎物总是无法满足的,于是他伸出手,在江逾白的耳垂摩挲,指尖在他耳廓打着圈抚摸,不同于唇间直白的,这是一种温柔,半遮半掩的蛊惑。
江逾白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一下,贺欲燃被这微妙的动作吸引,问:“躲什么?”
然后江逾白睁着眼睛,真的不动了,静静听从发落,就像是等着主人套上链子的小狗,乖的哪怕你现在咬上他一口,也未必会喊疼。
贺欲燃笑出来,用手指扫过他的眼尾,是奖励。
他将指头揉进他柔软的发丝,按住了他的后脑。
他自以为可以很好掌握,直到看见平日里永远对他柔韧有余,轻易击溃他身心的某人,溺死在这张他亲手布下的织网。
这或许是一种报复。
对于江逾白凭空出现在他的生活的报复。
突然,他只感觉到一阵挤压感,不料的往后倾倒。
无法做防备动作,他只能往后退,唇瓣分离,发出声音,如同溪水执石。
贺欲燃慌忙抬头,这个动作,就像划出他剧本的一笔,荒唐又不可置信。
但绵绵黑夜里,那双浅到发冷的眸子,早已升起一层粘稠的雾,湖底,激起层层叠浪,呼吸交错间,再一次将贺欲燃浸入。
那是贺欲燃未曾见过的眼神。
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湖面,似涨潮的汹涌,溢出窒息般的危险。
他的手还环着江逾白的后脑,他能感觉到只是一瞬间,他发间就隐约潮热,那是人绷紧神经时才会出现的现象。
“哥。”
江逾白开口,却是嘶哑。
贺欲燃有很多疑惑,疑惑自己怎么忽然下风,疑惑江逾白为什么没叫“燃哥。”
但面前那双眸子只是又暗了暗,轻雾散开,湖底,是无法预知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