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跟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贺欲燃有点想笑:“你说她那天晚上跟我说的话,我要是爆料出去算不算她塌房啊。”
江逾白朝着祁朝念的座位方向看去:“我估计祁朝念会闹着上吊吧。”
贺欲燃挑挑眉:“她很喜欢方晏如?”
“嗯,有段时间壁纸锁屏都是她,好几场音乐节她都追到现场了,这场也是。”
贺欲燃“噗嗤”笑出来:“她不是有女朋友吗,不会吃醋吗。”
江逾白撇了下嘴:“她女朋友也喜欢。”
贺欲燃懂了,方晏如,姬圈天菜。
但是啊,太可惜了,铁直。
节奏跌宕起伏,抒情的音乐在几声沉闷的鼓点后切入高潮。
“台下的你们在哪里?举起双手让我看到你们好吗?!”方晏如在台上激情的互动。
“老婆我在这里——”
“晏如姐姐看我!!!”
方晏如举起双手,在五光十色的舞台喷花后跳跃起来,一瓶橘子味汽水“刺啦”一下被她打开,朝台下甩去,洋洋洒洒的淹没在粉紫色的光海。
—
Firework是跨年音乐节,八点开场,新年钟声敲响时结束,足足四个小时,贺欲燃实在有点呆不住了,拉着江逾白拐进了厕所。这种地方疯一会儿还行,太久了就有点折腾人了。
贺欲燃推门从厕所单间出来,门口密密麻麻都是排队的。他随便转了两圈,没看到江逾白人,想着应该是还没出来,绕进了洗手池。
镜子里自己的发丝有些凌乱了,兴许是刚才和江逾白一起疯的。
明明当时是想着陪江逾白过来玩,结果刚才气氛一上来,自己唱的比江逾白还要嗨。最近月末拢账,一大堆事情要赶,每天都死气沉沉的。下了班兜会儿风确实会让心情变好,但始终不能彻底释放,压在心里边拖着拽着,实在是闷。
以前总是笨拙的寻找发泄方式,但都跟止疼药似的,只管疼,不管病。
可能他确实需要有个人带他疯一疯。
只是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江逾白。
他好笑的看着自己额前的碎发跟呆毛似的翘起来,打湿了手轻轻捋平。
回头查一下寒假还有没有什么音乐节,方便的话,再约江逾白一起来。
“燃哥?”
贺欲燃条件反射抬头,程时安正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有几分惊讶。
“好巧啊。”程时安推推眼镜。
贺欲燃嘴角抽搐。都是坐同一辆车来的,碰上有什么好巧的。
虽是这么想,但还是勉强笑了出来:“是挺巧的,小夏呢?”
程时安回答:“他没过来,在场里等我呢。”
贺欲燃“啊”了一声,话题也随之终止,他机械的擦着手上的水珠,在尴尬的空气中咳嗦了两声:“那,我就先走……”
“对了燃哥……”
俩人一同开口,贺欲燃淡然一笑,礼貌的点点头:“你先说吧。”
程时安抿着嘴唇,眼神不自信的看向他:“那个今天和你一起来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贺欲燃皱了下眉:“不是啊。”
程时安眼睛一亮,轻呼了口气:“啊,不好意思,我看你们穿了差不多的衣服,还以为是。”
贺欲燃已经可以笑着去接受这趟浑水了:“不是的,朋友是设计师,我们帮忙穿出来给打个版。”
“这样啊。”程时安看上去特别紧张,说话断断续续,贺欲燃都跟着着急。
“那,那。如果不是的话,明天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吗。”
程时安终于鼓起勇气看他的脸,却在贺欲燃皱起眉的一刹那迅速别开。
手中的汽水瓶被他揉捏做响,贺欲燃难为情的叹了口气,鞭策着心里拒绝的话术。